第15章 王妃（1/3）

孟凝雨又早早地醒了。

出门，天色还不算太暗，隐隐能看到远山的轮廓。

墙外有男女的说笑声，她循声而去，就见幻玉和齐逸帆正蹲在墙边，头挨着头在捣鼓什么。

“哇，这不是姑娘吗？好厉害呀！”幻玉激动的声音如同刚得了新鲜玩意儿的小孩，“能不能也画个我？”

“现在还不行，它只会画阿凝。”

“阿凝是谁啊？”

“还能有谁？”

“阿凝？阿凝？”幻玉嘟囔着这个称呼，恍然大悟，又不敢相信：“姑娘？”

“姑娘！”她余光瞥到孟凝雨的衣角，立刻乖巧站好，将两人鼓捣的小玩意儿藏到身后。

“近来很闲？”这是对幻玉说的。

“不闲不闲，忙得很。”小丫头赶紧溜走，顺带昧走了齐逸帆的金蚕蛊。

幻玉一走，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齐逸帆目光炯炯看着她，孟凝雨瞥他一眼：“进来吧。”

如愿以偿，齐逸帆颠颠儿的跟在心上人背后，进了小院子。

他一直忍着分享好消息的冲动，等孟凝雨斟好了酒才说：“我跟父皇说了，他同意为我们赐婚。”

“这般容易？”孟凝雨显然不相信。

“阿凝有所不知，父皇对母亲有愧意，所以对我很宽容。”

孟凝雨没做评价，只是垂眸喝酒。

齐逸帆看她淡淡的样子，有些失落，在孟凝雨面前，他总像个求而不得的小可怜。

“阿凝，我想过了，成婚之后，孟府还由你打理。至于王府，你想打理，我就安排人帮你，你不想管就丢给别人。”

“王爷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了解帝王家的权衡。”

孟凝雨环顾四面，围墙不高不低，树影婆娑，伏黯和红隼盘旋在高高的天际，她饮下一杯，看着杯口，懒懒抬眸：

“王爷信不信，孟府今夜就会有贵客来访。”

话音刚落，树影微颤，齐逸帆当即出手，细如牛毛的银针破风而出，一道沉闷的声响从围墙外传来，他疾步赶过去，除却折断的枯枝，再无踪迹。

孟凝雨款步而来，不紧不慢，却锥人心窝：“齐胤恒光芒太盛，急需制衡，可其他皇子皆有母族为傍，太过看重难免会成为下一个齐胤恒，故而必要找一个无所凭依又不喜争抢的人，给足了荣耀和尊宠，方是最有力的桎梏。”

她缓缓靠近，一只手按在齐逸帆的肩上，胸膛几近相贴，却没有一丝温情：“如此，王爷还觉得，皇上会把亏欠当回事吗？”

翌日，赐婚诏书送到了王府。

承天之恩，赐婚渊政王齐逸帆与丞相千金傅淸菡，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此后结为连理鸾凤和鸣，勿负圣恩。

齐逸帆当即拿着圣旨进了宫，一路畅通无阻，皇帝坐在殿中，看来早已等候多时。

“父皇出尔反尔，实非君子所为。”他紧攥着圣旨，愤怒的控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朕知你无心权谋，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是为你着想。”皇上面不改色，说的理所当然，“娶了丞相之女，你仍能与心上人厮守，但王妃之位，只能是傅淸菡。”

齐逸帆最痛恨任人摆布：“那是父皇认定的王妃，并非我属意之人。”

“孟家！”皇帝抬起头，深沉的眸子瞬间击穿齐逸帆的底气，“孟凝雨，对吧。”

呼吸骤然凝滞，心脏倏地一紧，脑中的弦不自觉的绷紧，齐逸帆咬着牙根：“昨晚，是您的人？”

“你选定的人，朕自然要把关，也算无愧于你娘亲的托付。”

“皇上若真的在乎，就不该让我陷入朝堂争斗。”

“虎父岂有犬子！这是你的宿命，朕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将来。”

“一桩双方都不满意的婚事，会有什么样将来？”齐逸帆讽刺的笑笑。

“不满意的只有你！”皇上已有怒意，“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齐逸帆丢下圣旨，愤然离去。

回去的路上他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丞相之女原先不是和齐胤恒定了婚约吗？

而且，触怒龙颜被下狱的祝衍之也是丞相的门客。

皇上此举，对丞相而言，一贬一赏，让丞相有口难言。

对齐胤恒而言，少了个颇有助力的姻亲，原先固若金汤的结盟也开始动摇。

对他而言，正如孟凝雨所说，成为了皇上最为趁手的权衡利器。

他意难平，难道齐胤恒就甘心拱手让人？

齐逸帆不知道的是，齐胤恒已经为自己找到新的盟友。

城西的湖心亭中，四面帷幔飘飘，丫鬟侍从整齐的守在外侧，夜晚水波映着岸边的光，粼粼微动。

齐胤恒举起酒杯：“孟姑娘赏脸，在下先干为敬。”

孟凝雨举杯，并不喝。

齐胤恒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