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凝,我回来了（1/3）

恩宠万千的渊政王下狱了。

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最大的趣闻。

才回暖几天的初春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连几日没看到阳光，园中的绿植洗得泛青，应了这万物朝新。

云韶端着点心走进来，孟凝雨正盯着窗外发呆，桌上放着一枚纹路逼真的金叶子。

“姑娘，晚上天凉。”她走过去关上窗，“南烟说，再有三日，祝公子就抵京了。”

“嗯。”

“夜寐里的蛊虫查出来了，是南疆罕见的长生蛊，以人参为食，与兵器相融，可消除戾气，令使用者延年益寿，安神助眠。”

“嗯。”

“手串中的花种也如姑娘所言，是举世难得的赤焰花种，花朵有毒，种子却是珍贵的温良之物。”

“知道了。”

“另外，勤武馆的孩子们已经安置好了，有了银钱，许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

孟凝雨睨她一眼，云韶垂首噤声，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

“姑娘，渊政王这次恐是凶多吉少。”

勾结山匪，抢劫国仓，又身为皇子罪加一等，更别说还有收编军队为己用之嫌，数条罪状压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又如何？”孟凝雨惯有的冷漠。

“属下失言。”云韶明白了她的态度，默默退了出去。

孟府重归寂静，孟凝雨心下烦闷，拿起夜寐出了房门，在细雨中耍起了大刀。

刀身厚重，挥动时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是远山而来的滚雷，雨势越来越大，刀身割开雨帘，却割不断心中愁绪。

陌生的感觉在心头漾开，她刀势愈快，招式愈凶，滂沱大雨打在冰冷的刀身上，溅开寒光，藏于刀中的蛊虫又开始害怕，刀身随之颤动。

孟凝雨如梦初醒，铿的一声将夜寐插入地面作为支撑，单膝着地微微呼吸。

体内躁动的毒渐渐被安抚，她完全被笼罩在雨幕中，泥土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很淡很淡，衣服已经湿透，却感觉不到冷。

手腕上的红光若隐若现，所谓的温暖，她亦感受不到。

四季流转，于她而言，并无不同。

她早已习惯，为何今日如此烦闷。

伏黯高飞在天际，身边跟着一只红隼，比翼飞过，叼来一支袖珍竹筒。

她拿起来，里面是一张很小很小的纸，上写：安好，勿念。

雨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薄薄的纸张却没有被浸湿，上面的字迹越发清晰。

孟凝雨在雨中待了很久，直到后半夜雨歇了，月亮出来了，她才回到房间。

远处传来萧声，孟凝雨从容的换了衣服，将那夺人性命的金叶子收了起来。

夜色阑干，幻玉从窗户探出头来。

“姑娘，高平出现了。”

她一向都是最活泼的，直接撑着窗柩跳进来，学着戏文里的小生，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姑娘神机妙算，属下佩服。”

先前孟凝雨派她找个技艺高超的工匠，打造出一模一样的金叶子，并且用幻术化作齐胤恒身边人的样子，然后守在那里，静待有缘人。

从齐逸帆下狱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才有一个熟人出现。

孟凝雨有些遗憾，心想，如果是别的人就更好了。

幻玉不知道她的计划，想到什么说什么：“姑娘，齐公子竟然是渊政王，他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真不像王爷，诶，他下狱不会和你有关吧？”

孟凝雨自然不会回答她：“你且说说高平去那里说了什么？”

“就问了问还有没有别的人来这里打探过金叶子的事情。”

孟凝雨诧异：“就这个？”

“嗯，就这个。”幻玉眨眨眼，“不然还应该有什么？”

孟凝雨神色凝重了几分，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控制。

“你时刻留意三皇子的动向，若有异状，随时来报。”

“是。”

幻玉得令，转身离开之际又回头问一句：“姑娘，你说齐公子这次能平安无事吗？”

孟凝雨敛眉，没说话。

幻玉也知道自己多嘴了，耸耸肩，小声嘀咕“还等着和他一起玩儿呢”，嘟嘟囔囔的走远了。

雨后天晴，困意渐起，孟凝雨上床，轻声道：“或许吧。”

大牢里，齐逸帆枕着香香软软的枕头，身下两床棉被作褥子，身上又盖着一床锦被，地上的小几上摆着各色茶果，还有个香喷喷的烤鸭。

他吃饱了喝足了，躺在床上想阿凝，狱卒给他送来个小暖炉，又对他千恩万谢：

“王爷上次给的方子我给老娘用了，果真药到病除，这是小小心意，您可别嫌弃。”

齐逸帆摆摆手：“令慈身体康健就好，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

“王爷可不要谦虚，以您的医术，说是在世华佗也不为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