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危险而沉醉（1/2）

第5章 危险而沉醉

齐逸帆离开后，孟凝雨拿过枪细细的擦拭起来，骤然心绪难宁，连手指都不受控制的抽搐。

抬眼就看到云韶拿着一把大刀走过来，正是她前些日子刚送出去的那把。

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她手里。

“这是齐公子送来的，我料姑娘会在意。”

云韶双手奉送至她面前，厚重的刀一放到桌子上，孟凝雨就皱起了眉，周身血脉仿佛都活了一般，不安分的涌动起来。

她紧闭双目，催动内力压制体内躁动。

“姑娘？”

云韶见状，赶紧要把刀收起来，却被孟凝雨按住：“没事。”

一把刀，似乎牵出了许多问题。

青冥是否出了事？亦或她与这齐姓男子有何关系？这把刀为何与先前不同？谁能有这般技艺在古器上做改动？

心虚恢复平静，她额间已冒了层细汗。

云韶看她无碍，才继续说道：“齐公子说，他在这刀身中放置了南疆的蛊虫，既让刀身轻盈，又能感知异样。”

孟凝雨若有所思。

“齐公子还说，它叫夜寐。”

夜寐？

夜寐。

她夜不能寐，他便送来夜寐。

“先放到房里吧。”

“是。”

月挂梢头，府中上下都歇息了，孟凝雨靠着床头坐在地上，身旁是黑漆漆的古刀。

她一腿屈膝，手臂懒懒搭在上面，清冷的月光落下来，映出她身上游走交错的可怖黑色经络。

大刀时不时轻颤，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孟凝雨伸手去碰，那刀身晃动的更加厉害，仿佛极力躲避着她，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黑色脉络逐渐攀升至冰肌玉骨冷漠精致的脸上，冷光之下些微狰狞，孟凝雨喉间似有痛苦的哑声，仰着头用力靠着床柱，咬着牙关艰难的呼吸。

这样的不适一直持续到天明，里衣被冷汗打湿，彻夜未关的窗柩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寒风呼啸着灌进来，连骨头都要冻成了冰。

云韶端着温水走进来，关上窗，孟凝雨已经站起来，恢复往日的模样。

“这几日无端又冷下来，姑娘也得注意身体。”

“人都挪过去了吗？”

“已经安置好了。”云韶看了看外面的天，“但若是再这么冷下去，又得添置不少东西。”

添置东西就意味着要花钱，而孟府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今年先是北地大寒，现在京都又倒春寒，百姓年成不好，刚勉强过了年，再这般，只怕要出事。“

“嗯。”孟凝雨淡淡的，换下衣服，云韶主动接过来，烧炭的屋子里，这衣服简直冷得像冰。

“祝衍之那边可有消息？”

“原先只说运粮，可到了才知道，流民暴动饿殍遍地，运送的粮食不过杯水车薪，现下天寒地冻，昨晚粮仓又见了底。”云韶叹了口气，“想来是凶多吉少。”

“让南烟好好盯着，若有异状及时发信号。”孟凝雨上了床，“江湖中若有什么事，也来回报。”

“是。”云韶俯下身走过月门，将倒地的大刀收起，又说，“今日，齐公子没来。”

“我没问。”

“属下失言。”

“下去吧。”

日中，太阳还是没冒头，天空飘起了雪花，初时还是盐粒一般，傍晚时便成了鹅毛大雪。

孟凝雨拢了拢被子，想起那广袤大地上的雪。

一望无际的原野，马蹄落在过膝的雪地上，深深圆圆的坑，带起的雪花勾着潮湿的泥土，少女爽朗的笑声伴着清脆的铃铛，坠着骨玉的辫子随风飞舞。

——查苏，是中原话的“雪”。

——查苏，我喜欢雪。

一道鹰唳自远方传来，惊恐的瞳映着锋利的喙，雄鹰展翼横冲过来，她避无可避，猛地坐起身。

屋内的炭火烧得通红，屋子里很暖，她握住自己的手腕，脉搏平和，黑色经络已经褪下。

推开门，天早就暗了下来，屋外的雪已有半尺厚。

孟凝雨穿了身便装出了门。

下了大雪，街上的商户早早关了门，平日热闹的集市如今略显冷清。

她穿过街头小巷，去了京都的繁华之地，京中权贵纨绔寻欢作乐的宝地——妙乐坊。

这里进进出出多是男子，孟凝雨的出现有些惹眼，她不屑于扮成男装，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有不长眼的醉鬼摇摇晃晃的将她当做秦楼楚馆的姑娘，刚一动手就被折断了手腕，痛苦的倒地哀嚎。

妙乐坊的人立刻围上来，以为她是砸场子的，却见她随手拿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对那人道：“算你走运，否则就是丧葬费。”

这般气度，出手阔绰，鸨母立刻换了副脸色，挥挥手让打手退下，谄媚地迎上来：“这位爷，咳咳，小姐，想要什么样儿的？我们这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