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会（1/2）

孟凝雨抱着幻玉行至街角就把人放下了。

方才还昏迷的娇小女子此时站的笔直，拱手恭敬道：“姑娘。”

“说。”孟凝雨负手而立，面色冷峻。

“诚如姑娘所料，那赌场之后确有密道，属下顺着暗道走出去，正是西郊。”

“嗯。”孟凝雨点头，“还有？”

“密道壁上的泥土尚未完全干涸，应该是刚挖通不久。”她说，“姑娘，禄元坊显然和那日的刺客有关。”

“意料之中的事。”孟凝雨点头，“先回去吧。”

孟府。

昔日的孟将军府，虽说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还算过得去。

自一年前孟将军战死沙场，朝廷便不再管这些将士家眷，全府上下只能凭着老底和一早买下的店铺良田勉强度日。

一月前，孟家麾下的营地被新的将领征用，孟家旧部老兵及其家人无处可去，孟凝雨遂打算在西郊购置荒地，虽说要费些力气重建，但此处靠近城门，进出往来能做点小生意，聊以过活。

在价格谈妥之前，这些老兵就暂时居住在孟府的厢房。

可三天前的夜晚，孟府突然潜入刺客，不仅所有厢房都被翻查，那刺客更是大胆闯入孟凝雨的房间，不慎中毒，被孟凝雨重伤，一路跑到禄元坊便不见了踪影。

为查清赌场底细，她们做了场戏让幻玉混入赌场中，探出了密道。

而之所以这样明着进明着出，不过是孟凝雨不屑于来暗的。

回去的路上，幻玉眼尖的看到孟凝雨紧握着拳，想到方才被当作武器的夜明珠，当即反应过来：“姑娘，那珠子上有毒？”

孟凝雨对各类毒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是百毒不侵的罕见体质，她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下属都知道。

“已经还回去了。”

孟凝雨说着，甩了甩手腕，唇角下撇，似是嫌弃。

幻玉回头看了眼那高高的招牌，有些同情那胖胖的赌场老板，他显然不是禄元坊真正的主子，偏偏遇上孟凝雨，落个替死鬼的下场。

“联络月容，再添把火，就说将军府要高价拿下西郊。”

“是。”

幻玉颔首，一晃神，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移形换影，正是她的绝招。

快到府门前，远远就看见虹姨站在门口伸着颈子朝这边望，一瞧见孟凝雨就赶忙拿着披风迎上来，一边唠叨一边给她系好：“就算入了春，也不能穿的这样薄，着凉了可怎么办。”

孟凝雨任她摆弄，淡淡的应了声：“知道了。”就进了门。

孟府并不大，多年风雨，脚下的门槛掉了漆，屋上的瓦片有了残缺，花圃假山都被撤走用来重建房屋，四人合抱的古树在矮小的房屋中略显局促。

孟凝雨的房间在府邸正中的位置，她过门不入，直接走到了后堂。

紧靠着后墙的地方，一排小小的房间，没有牌匾，没有装点，没有灯火，紧闭着，连阳光都照不进来。

虹姨走到这里自觉停下，孟凝雨解下披风交给虹姨，一个人走进去，房门开了又关。

房间里陈设简单，没有床榻桌椅，只是一个极为简朴的香案，整整齐齐的放着六个牌位，最上层的一个，中间两个，最下面三个，却只有底层最左侧写着名字——陆今安之灵位。

香刚好燃尽，孟凝雨重新续上新的香火，眸中罕见一丝波动。

丝丝细烟隔断视线与灵位，深沉的眼眸复归平静，半晌后，她开门出来，神色和进去时别无二致。

这是孟凝雨的习惯，府中人早已习惯，可从来没人踏入过那个房间。

没有人知道那里面的情状，也没有人敢去看那房中的样子。

“天亮了，姑娘该歇息了。”

“嗯。”

孟凝雨走回自己的房间，虹姨没来得及为她披上的披风被寒风吹起，那穿着薄衫的人却毫无反应。

虹姨叹了口气，无奈的收起了披风。

自那日赌坊之后，京都有这么几件事广为议论。

禄元坊的老板被一小女子砸场子威胁后，第二天就死了，据当时发现的伙计说，坊主死象惊恐狰狞，像是活活被吓死的。

孟府的家主要高价购置西郊荒地安置孟将军旧部，消息一经放出，西郊就花落他人之手。

这本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可大家发现吓死坊主的正是孟府的大小姐，瞧那日狠厉的架势，如今被人夺了势在必得的地皮，不知要如何报复呢。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沉寂了许久的孟府一时间成了京都的饭后谈资。

和他们一样，孟凝雨也在等。

咕咕咕，信鸽落在古树枝头，肥硕的小身子压得细枝下垂，孟凝雨拿过信笺，月容飘逸的字体如是写道：

——名高平，初到客，疑另主。

“高平？”

柳枝上化了的雪水滴落下来，孟凝雨拿了些吃食喂给信鸽，将那纸笺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