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魔术（1/2）

据一只蚂蚁的统计数据，绕周南生湾一圈需要一亿光年，从周南生的东部走向西部大约需要八百年。

周南生湾的东部有一座山，此山叫做黄金山。黄金山上满是百年老树。黄金山上自然有黄金。

周南生湾的西部是一片墓地。凡是周南生湾的人死后一般都是葬在这里。墓地的东部有一片水域，西南角是低矮的山丘。山丘上种了竹子。一到春天，笋子冒出来，嫩嫩的，拔出几根就着腊肉炒，美味得很。

周功柳的姐姐周功燕招的上门女婿。据说这个女婿比周功燕小十岁。这一段婚姻被周南生湾的人当作笑话传了许多年。

此时，在浮生闲，我演一个出嫁女的娘亲。我仔细听着周功柳的哭词，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她对着我喊一声：娘。那声音含着无限的深情，喊的同时泪如雨下。

“鸡叫头场月不明，鸡叫二场娘开声；开言我把女儿教，细听为娘把话表：今晚儿是娘家人，明朝女是婆家人。堂上公婆要孝敬，丈夫面前要小心；尊重伯叔有礼信，对待六亲要热情；妯娌弟妹要和睦，切莫斜眼去看人；勤俭持家人尊敬，要做女中人上人。”我记得这一段是作为娘的唱词引出出嫁女儿的唱腔的，但是，周功柳不给我表演的机会。她迫不及待的要出“阁”。

我看到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我就像个道具。但我是一个血肉道具。我被她饱含深情的唱词所感动，于是，我进入角色。

我声音颤抖的叫道：女儿。

然后，我拉着周功柳的手，她的手软弱无骨。我唱道：叫声我的儿，从小你乖巧，孝爹敬娘你第一，友爱姊妹不排第二，你吃了苦中苦，你能做人上人。娶了你的人如娶一宝藏，弃了你的人后悔到太平洋。叫声我的儿，从今往后端了人家碗，就服人家管，不朝三又暮四，做个贤德的好妻子。叫声我的儿，往后余生养了崽，教育他懂礼貌讲文明，教育他多读书少玩耍，钱是一个王八蛋，书里自有黄金屋。

周功柳挣脱我的手，盈盈一拜，颤声说：娘，我记得了。却狠狠的瞪我一眼。

台下，掌声一片。我静静的望着周功柳，眼角笑意盎然。周功柳望向小青鲁总，小青拍拍手，笑道：爷，不错。你可以……

周功柳听了，兴奋的叫起来：噢，噢，我就知道鲁总会选我。

小青慢吞吞的说：爷，你不能演白晴。

周功柳听到这句，就爆了，她抬手甩了小青一巴掌。小青白净的脸上顿时五个红印子。台下的人都懵了。小青毫不介意这一巴掌，好像周功柳打的不是他本人，打的是他的替身。

小青甚至都没有摸一下那边脸，他动听迷人的声音如林中清泉，他说：我宣布！

周功柳很紧张的望向小青，她不知道她自己怎么突然这样冲动。天哪，天哪，这下我完了。我好蠢啊。好男不与女人斗，好女不与理想斗。我想做个演员想了多少年了。今天有个机会摆在我面前，可我一巴掌过去就……没了。

所有的人都认为周功柳太“爷”了，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只怕，鲁总不会放过她。但是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一个笑话。这样的场面，没有人起来圆场。我也不会去替“爷”求情。蠢货要被教育。

没有人认为这场戏有反转的时候。直到周功柳跑到小青身边，一把抱住他，泪流满面，说：青，青，我错了。你疼不疼？

这时，大厅的人才如梦初醒。

小青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难以置信的决定。他说：我代表浮生闲宣布爷饰演白晴的一个债主胡先生。

我听了，内心深处绞得难受。我不明白浮生闲咖啡馆到底想搞什么鬼。

周功柳听到这个消息，兴奋的忘乎所以。她说：各位，为了庆祝我当选男一号，允许我跳个舞吧。

那个穿旗袍的男人不干了。他说：为什么要个女人饰演一个男人呢？现成的man不用？青总，你这是对男同胞的歧视。

青总，嗯，不错。这个称呼我喜欢。鲁总对这个人叫他青总感到满意。于是，他想了想，说：你介意在电影中演一个雌雄同体的人吗？

那个人愉快的说：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白天我喜欢做一个女人，晚上我喜欢做一个男人。

满堂哄笑。青总笑得头发直摆。青总说：无论白天黑夜，我都喜欢做一个女人，可惜我做不了。

我看到周功柳望向那雌雄同体的人时，神色意味深长。那雌雄同体者抚抚他修身的旗袍，说：大家对我可能不太熟悉。我有必要做个自我介绍，请大家花几秒钟的时间将我记住。

丑小丑站起来，大声说：先表演个才艺吧。记住你的才艺也就记住你了。

小KS。那人说我变个魔术。

我紧盯着他，他身上没有地方可藏东西，而我知道不可能凭空变出什么东西来。

可是，我的双眼太没节操。在我的眼皮底下，他变出来一只麻雀，活的麻雀。随后鸽子飞了出来，不是一只鸽子，是一群鸽子。他还变出九十九朵玫瑰，献给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