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因为你是我妈妈（1/2）

杨碧纳闷，“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看今天下雨了，准备去你卖水果的地方接你，结果你不在。”江涛看到宋扬愣了愣，“这谁啊？”

杨碧抬手指了指，“宋扬，你妹的同学。你那个娇气的妹妹吃坏肚子了，搁他送回来的。”

宋扬主动打招呼，“你好。”他有点激动，见着他舅舅了，舅舅和江流儿有三分相似，看到他也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淡淡地“哦”了一声。

宋扬有点尴尬地愣在原地。

记得小时候江流儿没有时间照顾越琪时，江涛会帮着她照顾越琪，送他上学，把他举到头顶，让他骑在他的肩膀上。那个时候的舅舅爱笑，还会给他讲故事，和现在冷淡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杨碧打破了尴尬，让宋扬吃饭。晚饭是粥还有萝卜酸汤，没有肉菜。桌子上就一个酸汤菜。

宋扬率先拿筷子夹了萝卜，味道比不上何念的手艺，但是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饭菜了，外婆做的酸萝卜汤，他眉眼弯弯，喝了一大碗酸萝卜汤。

晚上他和江涛挤在一个床上，江流儿家里没有多余的床来招待宋扬，江流儿忐忑，不知道宋扬能不能住得惯她家，她一晚上提心吊胆，甚至晚上偷偷起床去隔壁屋外面听里面的动静。

宋扬躺在床上，床的另一边睡着江涛，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没想到江流儿的家庭环境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他不由心情复杂。

思绪了半宿，终于让他渐渐睡了过去，结果刚刚睡着，一股浓烈的尿意让他瞬间清醒，“那个舅……江涛，”哎呀，这可咋办？都怪他一时没忍住，只顾着一个劲地品尝他姥姥的手艺去了，萝卜汤喝一大碗，尿意汹涌。

江涛睡得不踏实，总感觉黑夜中有人注视着他，他浑身一激灵，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边，吓得他瞬间失语，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啊……”

干吼一个啊字，慢慢认出来是宋扬，“你干什么呀？站我床边吓我一跳。”他拍了拍胸口。

宋扬不好意思道：“我想上厕所。”

江涛重新躺回床上，“门背后有个尿桶，你那里上吧。要大车的话……”还得去院子里的猪圈旁边，后面话还没说出来，门背后已经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了，看来已经憋得很急了。

宋扬是捏着鼻子上的厕所，太臭了。床上他都不敢动，动一下床就响，床下面铺的干草。

他一整晚几乎没有睡着，屋外面雨滴顺着瓦片从屋檐滴落，滴答滴答的声音，还有竹子摇曳的几噶声音，芭蕉叶哗啦啦的声音……

到了第二天早上，江流儿一早起床了，她叫宋扬起床，“宋扬，起床了，不然要迟到了。”

宋扬起床了，江涛的学校比较近，所以不用那么早起床。

江流儿的妈妈已经出门了，今天得去进货，昨天没有卖多少水果出去，还赔本了，她得早点去，争取多赚一点钱回来。

江流儿的脸还有一点白，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她却很早就起床了，把一家人的早饭都煮熟了。

早饭是咸菜和粥，粥里煮了红薯。

饭煮得很稠，江流儿担心宋扬吃不惯，宋扬却埋头很认真的吃饭。吃完早饭，江流儿准备去医院送饭，宋扬拉住她。

“不用去了，我妈妈给宋广叔叔请了护工，她顺便给奶奶也请了护工。那个护工会给奶奶送饭的，到时生活费一个月结一次。”

江流儿涨红了一张脸，“我……我们哪有钱请护工啊？”她已经欠了宋扬很多的钱了，现在越欠越多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音，她不想欠他人情，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么难堪。可是现实是，宋扬把她看得清清楚楚，知道那个医院里生病的奶奶，她家拥挤昏暗的小屋，还有说话粗俗的妈妈。

她苦心维持的自尊心在宋扬面前击溃了，她甚至想哭。

宋扬深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是真的想帮你，你不要有压力。”

江流儿鼻子一抽一抽的，“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我妈妈呀。

宋扬微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因为我要考年级第一，你要考年级第二啊。你想要是我考年级第一了，同桌还是年级倒数第一，那多没面子？我给你说啊，我今天早上就给你准备昨天的学习内容，你今天有时间就看看。学习得抓紧，以后你给外婆……你妈说不给奶奶送饭了，你给我好好搞学习。我看……你住校算了。”宋扬沉吟一会儿。

住校还有晚自习时间，江流儿这样住家里面上学放学，路上都耽误一个小时，太浪费时间了。

江流儿听到他说是为了面子，心里反而轻松了。宋扬一向比较爱面子，就考了一次五百多分，他就一直嚷嚷要考年级第一。

夸下海口考了年级第一，还必须他的同桌也要年级第一，追到同桌家里监督同桌搞学习。

“你先考年级第一吧，别把牛吹死了。”江流儿去搬自行车，两人还得骑车去学校，路上是泥泞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