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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树的思芳居(1/2)
因果报应,抱着怀里那个恬静睡去的婴儿阿树不无凄凉地想。小芳的凄惨离世都是他造的孽,回想小芳离世前那双枯瘦的手从婴儿身边垂下来,阿树的心碎成风吹湖面的月光点点,可怜这个孩子并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离去,依旧在甜甜地酣睡。
如果没有猜错,阿树无比愤恨地想,那个杀害小芳的凶手无疑是小蓝。那个在哈佛大学、在美洲大陆、在欧洲那些住宿费贵得令人咋舌的古堡都留下了他们缱绻恩爱、相偎相依的身影,娇矜无比又难以捉摸的富家女子,那个他爱得死去活来发誓要抛弃小芳,请婚姻让位于爱情的女子,那个喜怒无常、爱得愈深便愈是惶恐、离得越近便越有如临深渊感觉的女子。
不是都答应她了吗,日后长长久久地陪她,为什么还要痛下杀手?莫非是她已然发现他内心起了变化、有离爱情誓言渐行渐远之势?是的,他既爱她,也怕她,在他第一眼看到那个刚出生的小孩儿之后,便已然下定决心,他要和她决绝,天涯一方,各执一隅,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忧心如焚,玄明一大早就出现在阿树家的“思芳居”。
80年过去了,“思芳居”风采依然,尽管它老旧、破落,因年久失修而老态横陈,但是,它那卓尔不群的设计风格、遗世独立的绰约风姿并没有在时光的流逝中蒙尘。
可以说,在整个昭关镇,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当年阿树设计“思芳居”的妙味,更不用说如何维修维多利亚建筑风格的尖塔型屋顶、安装从意大利佛罗伦萨运过来的有着强烈文艺复兴色彩的琉璃扇形斗拱,这些价值不菲的琉璃即便是今天运回意大利也是一等一的文物,会被那些挥金如土的私人收藏家抢着收藏的。
走在“思芳居”的楼道里,玄明便能体会到当年阿树设计时的匠心独运。本以为阴暗逼仄的楼道,却是宽敞明亮的,在楼道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感受到明晃晃的日光,通风也好,在大楼的任何地方,都中以呼吸到外面清新新鲜的自然风。
径直走到三楼,玄明没有遇到一个人。在三楼的阳台上,玄明有些犹豫该不该继续上楼,因为按照一贯的民用建筑设计原理,书房无疑是放在顶楼的,而玄明是来找那本阿树写的《论平行世界与奈何巷的关系》。
8月,夏天已经走到了极致,有了盛极而衰的隐喻。
日光有些晃眼睛,有些云彩才是适宜的,天气有些燥热,可是玄明一点也不觉得热,他的心有些寒凉,他知道他再不快一些的话,妙香就会死掉,这个他曾经爱过、恨过、伤害过的女人要是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呢?在谁的面前忏悔呢?忏悔他那毫无必要的孤傲不羁、必须要人哄着才会愉悦与心安的不成熟呢。如何救赎呢?救赎他那流亡的灵魂,救赎他凄凉的今生。
“玄明,是你么?呱呱。”
玄明扭头一看,这么多年过去了,阿乐几乎和高中时的模样没有太多变化,若真的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他脸上被时光浸染上暗灰色的光。
“阿乐,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变。”老实说,说这句话时玄明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想看到阿乐,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高中时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他和妙香的爱情因为阿乐的出现多少显得有些烟雨蒙蒙、江湖浪急。他在美国这些年便听人说过,说阿乐这些年仍然与妙香有来往,这更令他心生不快,对妙香也心存芥蒂。他并不想和阿乐多说话,他惊奇地发现阿乐的嘴角挂着绵长的口水,“阿乐,你怎么了?”
“没什么,呱呱。”阿乐“滋溜”一声把口水吸进嘴巴里。
“自从上次被人施了蛊术变成青蛙后,便是这样了,而且我每句话都要带‘呱呱’,从语法的角度来说,‘呱呱’只是语气词,没有现实意义,就像韩语的‘斯密达’、日语的‘呆死’一样,呱呱。”
玄明不禁哑然失笑,阿乐因偷看马戏团的年青女子洗澡,被马戏团团长等一帮人施了蛊术变成青蛙的事情,玄明也是听说的,他本想笑,但又不能笑,所以,只好强忍,“唔,是这样啊。”
“玄明。”阿乐对他的揶揄不以为意,“你是不是来找一本我爷爷阿树写的书?呱呱。”阿乐侧过脸来,眼睛里闪过狡黠的亮光。
玄明不由得暗自喟叹,这么多年过去了,陈乐眼睛里的这道亮光一刻也没有消失过,这道居高临下、俯视万物、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的亮光曾经深深地刺痛过玄明的心,让玄明深陷自卑的泥沼,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亮光将不复存在,没想到,今日又到眼前来。
别过脸去,玄明看外面八月的阳光与云彩相互纠缠、追逐又分离留下的光影,他需要时间来调整情绪,遇到阿乐已然让他的心情有些沮丧,但是想想,这是阿乐的祖宅,阿乐不在这儿,还会在哪儿呢?难道要指望这个素以自以为是、小黠大痴著称的阿乐像他一样卧薪尝胆、闻鸡起舞,到美国做个至今昭关人提起来都引以为傲的哈佛教授?
没有关系,不必把往日的介怀和现在的要务纠缠在一起,只要把往事与现实分离开便可。“阿乐,你知道的。”玄明真诚地对阿乐说,“我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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