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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悲哀的科举(1/2)
嘲讽归嘲讽,悲哀归悲哀,进士还是得考,书还是得看。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在诗赋方面的缺点,黄巢决定还是耐下性子好好补补,便翻开一本由一名落第举子写的《诗歌文选》,这也是被举子们奉为圭臬的大补丸。
坦率地说,李白的诗,他喜欢,他喜欢李白诗中的真情,“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杜甫的诗,他也喜欢,他喜欢杜甫诗中的厚味,“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李商隐的诗,他同样喜欢,他喜欢其空灵,“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但是,必须承认,文人相轻是自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自黄巢自己写诗以来,这些知名诗人的作品他也无须顶礼膜拜、须仰视才得心安。他写的诗无论是构思、意境、押韵、用典、气势等方面也不输给上述诗人。只是这科考让他焦虑,患得患失,变得不自信,让他无法专心致志地写诗。唉,唯有考上进士,才是他人生仅有的坦途,灵魂借此才能得以休憩。
至华阴县境时,阴霾的天空突然放晴,冬欲留春未至的时间,天空中居然出现了彩虹,小乙知道黄巢喜欢祥瑞之兆,便停下了车,惊喜地指着空中,“少爷,你快看啊,有彩虹。”
黄巢正在看《庄子》,便挑了帘,果然,空中一轮五彩的虹,燦然夺目,他来了精神,跳下马车,仰起头,彩虹清晰可辨。
“小乙,今晚你想吃点啥?少爷我请你。”
“省省吧,少爷,那两大锭金子都没有了,要不省着点花,我们怕是回不到曹州。”
小乙说得有道理,黄巢想起什么似的,对小乙说:“上次救我出来的那个小七,那个英俊的少年,你是不是见过?”
“哪个小七啊?”小乙拍着脑袋问,“就是上次那个人呀,打了一个照面儿,没啥印象。”
“你看他像不像那个江湖艺人?”
“少爷,这我哪知道啊,元宵节那天晚上,你在观看江湖艺人表演的时候,我不是在客栈睡觉的吗?”
“唉!”黄巢叹了口气,“我心里怎么这么七上八下的?想起来心里不是个滋味,反正那个小七定然还会再见面的,待灞桥柳成荫再见面时,我得好生问个明白,他是不是欺骗了我。”
尽管黄巢打心里不愿相信小七就是那个江湖艺人,但他越是回忆,便越是觉得有些像。 尤其是眉眼,虽说江湖艺人装作一副老成持重、玩世不恭的样子,偶尔也流露出惯看春花秋月、曾经冷暖人间的沧桑气息,但那灵动的眼眸有着溢彩的流光,那种年青人才有的朝气与迷惘是掩不住的,也抹不去。
难怪当时黄巢见到江湖艺人时就有一些疑惑:这人仿佛是在哪儿见过。这样一想,那个江湖艺人必定是小七无疑。 但问题是:自己是寒中送衣,也算得上有恩于小七,他不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吧,为何要害人呢?莫非小七是为了那两大锭黄金,但凭小七那点石成金、以假乱真的本领,两大锭黄金,他岂能看得上眼?若他真有那么大本领,为何在冬寒的夜里单衣单裳月下读书呢?
一切都不合理,推理来推理去,都是些自相矛盾的结论,弄得黄巢头晕脑涨,索性什么也不想。小七不是也答应在江灞桥柳成荫时在长安相见么,到时问问清楚便可。
在一家客栈安顿好了之后,黄巢便要带小乙去喝酒,小乙知道公子的脾气,不去怕是不成,劝说也是没用,索性什么也不说,随他去吃吃喝喝便好,反正能不能科考顺利,能不能回到曹州,那是公子要思考的问题,他一个下人,考虑那么多主人该考虑的问题干嘛。
离长安越近,在客栈遇到赶考举子的概率也越大,有人曾预言,若在长安城的春天,一片落叶十有八九会落在进京赶考的举子身上。
酒肆就在客栈的一楼,掌灯时分,喧哗异常,听口音,不少举子是来自河南道、淮南道、江南东道、江南西道,这些举子走的路程基本上都要比黄巢要远,黄巢的心里对这些举子充满了钦佩之情。
有些江南道的举子头发花白,穿着单薄的棉衣,点一壶酒,叫一碟菜,一边饮酒,一边翻看《诗歌文选》,时而静思,时而仰天,有时会心一笑,有时神色黯然,这些穷经皓首、落魄潦倒的江南才子,不就是以后的自己么?
“我悲悯天下人,可是谁悲悯我呢?”黄巢不禁暗地感慨。他和小乙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招呼小二来了两斤牛肉,一盘炒萝卜,一壶关西烧酒,点了菜后,似乎觉得有些寒酸,又点了一盘炒花生。小乙并不喝酒,他一个人独酌有些无味,若是有一个聊得来的举子把酒言欢该有多好啊,但是他现在没有那两大锭黄金压身,也没有多余的银两请人喝酒,只得作罢。
逡巡四周,举子们都在边饮酒边想心事,并无人关注黄巢一这桌,那个江南道的老举子还在边看书边喝酒,但他那一碟菜早已吃得净光,一壶酒也见底了,但他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到高兴处,拊掌大笑,引得邻座皆侧目引颈,他也不以为意。
“真是一个生性率真的性情中人。”黄巢心想,正凝思恍惚间,性情中人笑呵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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