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是任人摆布的棋子（1/2）

她连张骋轩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地下室没有窗户。

唯一的光源是那只昏黄的声控灯。

她大哭，大叫，使劲拍潮湿的墙面，还有困住她的铁柱。

灯跟着她疯狂，亮了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天她没有了力气，蜷缩在墙角看着送饭的刘姨。

“刘阿姨，能不能麻烦您报警？”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江蕴旎还想试一试。

刘姨把她当成空气，冷漠地收走上次送来根本没有动的饭菜。

“刘阿姨，求求你，帮帮我。”

江蕴旎再次崩溃。

她冲到牢门前，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作揖。

刘姨冷漠地起身，接着锁地下室的门。

“你们是一伙的，这是谋杀！是犯罪！你们会被抓起来的！”

江蕴旎不装了，她站起来，疯狂大喊。

泪水干了湿，湿了干，让她的脸像僵硬的面具，更像沧桑的树皮。

她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瘸一拐地快速踱步，抓起饭来，硬塞到自己嘴巴里。

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

江蕴旎不能想任何关于张骋轩的事情，只要想到了就是新一场的崩溃大哭，丧失求生的意志。

他费尽心思布置了一个如此缜密浩大的陷阱，甚至不惜赔上自己，只为惩罚她，为心爱的女孩复仇。

她要找回丢失的记忆，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调查清楚，为自己洗刷冤屈，让张骋轩跪在她脚底下求饶。

江蕴旎越来越冷静。

她将小空间里唯一的物件——一床薄被裹在身上，一圈又一圈地溜达。

去法国留学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又去法国留学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切唯有父母可以解答，她迫切地想要出去，找到答案。

她开始盼着张骋轩出现，同他商量一起找到真相，让她逃离地狱。

过往的一切，她都可以既往不咎。

这里看不到阳光，没有任何东西记录时间。

过了很久很久，就在江蕴旎丧失信心时，张骋轩出现了。

他双手插兜，问她过得怎么样。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过得很不好。”江蕴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用被子裹住上身，用以掩盖早已破烂不堪的睡衣。

“我想了很久，张医生，我15岁那年的记忆像被擦除了。再说杀人犯法，如果我真像你想的那样把徐莹柔推下天台致其死亡，法律不会放过我，现在的我一定会在监狱里。还有我的父母，长时间看不到我，他们一定会担心，到时候说不定就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放我出去，我想办法找到这段记忆，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可以吗？”

张骋轩看着江蕴旎，虽然脸与身体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色，头发蓬乱的像个疯子。

可她依然保持着克制与优雅，试图与自己谈判。

真是有意思。

“你家的生活条件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为什么突然送你去法国重读高中？如果现场留下把柄的话，那还是你江蕴旎吗？你的记忆是消失了，因为你父母在法国找了非常厉害的心理治疗师，为你抹去了那段不光彩的回忆。江蕴旎，不是只有你有罪，还有我，我的家人。我每天都如同在炼狱中生存，我不喜欢做医生，但为了赎罪，只能选择拯救更多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我的父母收了你父母的钱，对吧？”

江蕴旎在心里不停暗示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不是我的父母，是你，他们借你的手杀了人，而你收了钱，你的父母帮你收拾了烂摊子。”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可怕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江蕴旎问张骋轩。

她当时只是一个15岁的高中生啊！

一个孩子去跟他的父母谈判吗！？

“你要看证据吗？”

张骋轩扔进来一摞A4打印纸。

上面是影印的徐莹柔的日记本。

江蕴旎一页接着一页地快速翻开。

除了日常生活，上面占了很大篇幅的是与自己的相处碎片。

在徐莹柔的笔记本里，她自私、嫉妒又容许下任何人，甚至连徐莹柔来自档口的出身，也是从江蕴旎口中传出来的。

这次江蕴旎竟然没有崩溃。

她将看完的打印纸轻轻放在张骋轩的脚边。

“张医生，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从法国回来不久我还联系过我与徐莹柔共同的好朋友王静静，我跟她的记忆没有太多的出入，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麻烦你，让我出去调查，或者让我跟父母通个电话，可以吗？”

“我经常去伯父伯母家，他们过得很好，前几天伯父去医院我给他做了全面检查，一切正常。你已经给他们发过消息，说你回法国呆一段时间了。不过他们以后好不好，完全取决于你，江蕴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