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猿意马（1/2）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术室上方的红灯总算转绿了。

随着手术室大门的打开，徐久、时骞和柯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连姜意平静的神色也有所波动。

一个小护士走了出来，冲他们几个问道：“你们谁是伤患元俊铭的亲属？”

“我是。”徐久起身走到护士的跟前，“手术……顺利吗？”

“放心吧！”小护士戴着口罩，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手术相当顺利，三颗子弹都取出来了。不过患者还在昏迷状态，不能探视，等恢复了意识才算真正度过了危险期，今天估计是不会醒了。医生说他内出血很严重，好在及时送到了医院，要是晚来一步，很难救回来了。”

时骞紧紧地攥着柯泉的手，听完这番话，整个人放松了大半，充满感激的看了姜意一眼，心想等元俊铭康复后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柯泉低下头用力地揉着眼睛，把泪水揉了出来，肩膀一抽一抽地抽泣起来。

“你傻啊！你哭什么？俊铭没事啊。”时骞扇了下柯泉的后脑勺。

“我是高兴啊……我还以为俊铭他……”柯泉努力遏制住他的情绪。

“谢谢谢谢，辛苦你们了。”徐久向护士客气地道谢。

小护士耳朵微微发红，避开徐久的目光，小声地说：“我去忙了。”说完，她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时骞的手机传出收到信息的提示音，他点开信息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对徐久说：“徐久，有人在我们西街的一间酒吧里闹事，我赶过去看看。”

“嗯。”徐久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心想，西街近来是不太平了，思绪至此，他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姜意，“我送你回去吧，俊铭明天应该可以苏醒，我再联络你。”

“不用麻烦，我打车回去就行了。”姜意背好双肩包，这才发现把雨伞扔在街上了。

“我送你，不麻烦。刚才护士说了，晚一步的话，俊铭八成就没命了，多亏了你啊。”徐久十分诚恳地说着，“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向我舅父舅母交代。”

姜意看了眼窗外的雨，哗哗地落在绿色的杉树上，她踌躇了一会儿，把视线转向徐久：“那好吧，麻烦你了。”

柯泉收起笔记本电脑，他的眼睛哭得通红，哑着喉咙说：“久哥，要不让司机送姜小姐回去吧。”

“不用，我……我正好有事去趟滨江区，顺路送她到财大门口。今晚你就留在医院里，随时给我电话汇报俊铭的情况。”徐久伸手拍了下姜意的后背，“走吧，小丫头。”

“……”切，老男人。

徐久暂时搁下了对元俊铭的担忧，头脑仿佛经过了雨水的清洗，阴沉的雾霾慢慢地消散了。

柯泉望着徐久和姜意并肩离去的背影，他感到颇为奇怪，兀自嘟囔着：“明明有司机，久哥居然亲自开车送？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肠了？真是太奇怪了……就算是救了俊铭，也不用殷勤到这个份上吧？”

想到这里，柯泉纳闷地抓了抓头发，徐久的想法他实在难以捉摸。

徐久没心思管那么多，开着车行驶在雨水茫茫的街道上，绿化带里的植物在雨中闪烁着朦胧的白光。

两人没有说话。姜意靠坐在副驾驶座上打了个哈欠，在耳畔回响的雨声令她有点犯困。昨天兼职的工作有些棘手，她加班到十二点才完成，今天早上又得早早起来上课，结果下午返校时又碰到这种事情……绷了许久的神经一松懈，人就困得不行了。

“困了就睡会，到了我叫你。”徐久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谢谢……”姜意的眼睛快闭上了，在陷入黑暗之际，她像是听见了砰砰枪响，鲜血瞬间蔓延过来，她整个人惊了一下，猛地清醒过来，混沌的困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怎么了？”徐久放慢了车速，侧过脸看了看姜意，发现她脸色发白，光洁的额头上有些濡湿的痕迹，不做考虑，立刻打了转向灯，把车停靠在了路边，“姜意，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没有。”姜意虽然冷汗浃背，但还是不想在陌生人面前示弱，于是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我又不是胆小鬼。”

“没关系的。”徐久安慰道：“尽快把这件事忘了吧，就当是看了部枪战片，别往心里去。况且，俊铭还活着，他这家伙从小康复能力就很强，过几天说不定为了感谢你，会请你喝酒。”

“我不喝酒。”姜意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吃饭总行吧？别告诉我你不吃饭。”徐久唇角上扬，“留个电话号码给我吧。”

“哦。”姜意从双肩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转手递给徐久，“派出所需要目击者证词的话打给我。”

“好。”徐久扫了眼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很快就背了下来，“好点了没？”

“没事。我好着呢。”姜意坐直了身子，迅速地振作起精神。

徐久心想，这小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倔啊，额头上都冒冷汗了还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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