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限阶梯（1/3）

银发女子手持雨伞，在门口焦急等候，她身材匀称，眼睛仿佛一泓秋水，柳叶长眉，银白的长发束在脑后，衣着朴素却更衬托出她的婉约。

她隐约看见前方的颀长身影连忙迎了上去，那人见着她即刻笑了起来。

男人跟着女人进到屋内，将熟睡的小良放在床上，女子帮小良褪去鞋子，轻轻盖上被子，缓缓的关上门，走出卧室。

整个屋内朴素大方，被女子收拾的一尘不染。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差点淋到雨。”女子声音很轻。

“小良放学晚了一点，对了，菜都送到了吗？”

女子点头示意，还是关心的问：“收到了，做了小良爱吃的菜。小良在学校怎么样？”

平慈挠挠头：“我接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问，他就睡着了。”

“上学原来这么辛苦啊！怪不得你以前不好好学习，那等小良醒了再说，你饿了吧！咱们先吃饭。”

“这好像不是一码事。”

女子将菜端上桌，菜的品相极佳，芹菜绿的如翡翠。

大葱炒肉丝，大葱保留了香味和爽脆的口感。

番茄炒蛋，汤汁浓稠，是番茄与蛋完美结合。

一道苹果甜粥。

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咱们的主角还在睡大觉呢。锅里我给小良留着了。”说着把碗筷递给了平慈。

平慈双手接过碗筷打趣说：“能吃能睡好啊！”说完他夹了一筷子芹菜放入口中，品味起来，美味幸福的感觉几乎从他的眼角溢出。

女子给自己盛好饭，给平慈碗里添了几筷菜：“多吃点，怎么也养不胖你啊！”

“我胃口倒好的很，但这个身材才符合我的身份。”平慈说着笑笑。

“又胡说八道。”

夫妻两个人说说笑笑一会，接着门吱一声开了，打断了他们，是小良醒了，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

雯雯上前去牵小良：“来，去洗手。”

平慈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快去洗手吧！”

小良像是没有魂魄一般被拉去洗手，又被拉到餐桌上，捧着雯雯递给他的小碗，小手拿着筷子，也不知道要夹什么。

“今天第一天正式上学，感觉在学校怎么样啊？”雯雯开口问。

这句话瞬间让今天发生的一切挤压在小良的脑海里，自己今天开始夸下海口了，有一个梦想，现在说不去上学，可不是认怂吗？再说学校也不准退学：“还好啊！”

平慈感觉有些疑惑：“可是我听到了哭声。”

“小良，你哭了吗？”雯雯紧张的问。

“怎么会呢？都是那些没离开过家的小朋友哭的。”小良觉得这样说也不是说谎。

平慈夹了些芹菜给小良的碗里：“你没哭吗？”

“当然了，我可是男子汉。”

雯雯眉开眼笑。

可是这句话对于平慈来说，却像个开关一样，突然将他闪回到之前的回忆中。

那时他也不过六七岁的年纪，高高的父亲牵着自己，他抬着头只能看到父亲的下巴颏，仿佛现在他仍能感受到，父亲那炙热的手传来的温度。

“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城啊！”父亲和他站在白玉宫的高楼：“我们家族在这座城生活八百年了，这里有着我们祖先的耕耘和回忆，你看那些房子，这里大部分的建筑都是我们祖先们建造的。”

小小的他，看着这夜间各户人家的温暖灯光，他似乎能透过这灯光感受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嗯，看到了。”

“两百年以前，没有北城，也没有那么多可怜人，随着那时新的政策和经济形势，可怜人越来越多，他们渐渐聚拢在北城，没有收入，没有保障。所以从那时起我们的员工大部分都是北城的工人，这样才缓解了我们的城走向绝望，北城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以后和爸爸保护好咱们的城好吗？”父亲看着阑珊灯火欣慰的笑了。

“当然了，我可是男子汉。”

父亲开心的揉着他的头：“哈哈哈！小小男子汉，真正的男子汉啊！可是让大家也能感受到幸福的啊！”

“那爸爸你一定是个大大的男子汉。”

父亲蹲下来，那张脸庞仿佛就在他的面前，那双眼睛蕴含的善意，甚至让现在的平慈无法理解，但当时的小孩却相信这样一个梦。

“爸爸，你怎么了？”是小良询问的声音。

“想事情呢？没事。”说完平慈对着碗扒饭，把抽搐的嘴角遮挡住。

昨天的暴雨过后，今早阳光耀眼。

小良一夜好眠，平慈在送小良上学的路上。

歪歪斜斜的巷子，阳光无法照进来，寒意十足。

父子俩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快到学校了。

平慈才正色说：“在学校真没遇到什么事吗？”

“没有啊！”

“有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爸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