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下山赈灾（1/5）

三人留在巧大娘家用了午膳，等到了下午三刻时，这场肆虐的暴雨当真有所停歇。

空了这才带着楚妤与小沙弥，与巧大娘辞别，赶回寒山寺。回程的路并非他与楚妤共撑一把油纸伞，因为巧大娘在送别前贴心地将一把油纸伞交与了楚妤。

此刻虽仍在下雨，但比来时要好上很多，至少楚妤手中这把油纸伞不会再有脱落的可能。

几人走出了巧大娘家，那张被丢弃的手帕正静静地躺在泥土里。它俨然令人无法看出原先的面貌，被泥水侵染得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帕子已经跌落、沉沦进了泥泞里。空了与楚妤都望见了，可无人再提及半分。

回到了寒山寺，以防染上风寒，小沙弥在禅院里烧了水，让楚妤沐浴更衣好洗去寒气。等楚妤沐浴完后，空了端着暖身子的姜茶敲响了楚妤的禅房门。

“有劳空了大师了。”楚妤接过姜茶道谢。空了亦客气地应答。重新回到寒山寺，两人间的氛围在一瞬间回到了先前。隔着几米的距离，无人再语。那张顺滑温热的帕子，以及不经意间的打趣说笑，仿佛都从未发生过般。

“那只猎鹰该如何处理？”尽管楚妤保持了原先的态度，而空了也恪守着寺庙的戒律，但些许微妙仍旧默默流淌在两人之间。楚妤低了瞬眉，先挑了话题。

窗外的雨又逐渐变大，大抵今日是不会停歇了。那猎鹰也不知肯不肯走，楚妤还指望着它能够将自己的信带给山下的苏淳安。

空了道，“它如今填饱了肚子，亦恢复了体力。按以往的经历来看，大抵会在傍晚时分离开。”

当然空了也不能确保，毕竟这些日的天气实在有些糟糕。空了看着楚妤继续道，“楚施主可是有话要托猎鹰稍下山？”

楚妤没有想到空了这般心细，竟瞧出来了。她捧着姜茶，缓缓道，“我只是有些担心淳安姐姐，终究是几日不曾见到了。”

虽然苏淳安在信中说无事，但楚妤恐她急着上山再遇到大暴雨。她与空了前往附近村庄的路都这般崎岖泥泞，更何况是上山的路呢？这般天气，急着上山多有风险。

楚妤想要劝阻苏淳安，让她再晚些上来。空了见状，沉思了片刻道，“倘若猎鹰并不打算离开，而楚施主又急着送信的话。施主可先写好信交由我，过几日我便会与师兄弟一同下山，探察山下百姓以及庄稼的情况。”

“若得空，我定然会替你将这封信交到苏施主的手中的。”

听闻这话，楚妤的眼睛微亮起来。比起猎鹰，她大抵更加愿意信空了。尽管不知这股信任从何而起，但楚妤当即便笑道，“那便劳烦空了大师了。还请空了大师在临行前一晚告知我，我亦好将信交与给你。”

“自然。”楚妤的笑容似乎感染到了空了，空了的唇角也多了抹淡笑。他注视着楚妤，缓缓道，“今日赶路多有劳累，楚施主喝完热茶后，便好生歇息罢。”

楚妤应答，目送着空了告辞离开禅房。禅房门被关合上，楚妤浅浅的笑意仍旧没有散去。她与空了之间那原本恪守的距离，在方才的三言两语中，又像是在不经意的对视间，被不动声色地拉近。

念动风亦动，只若风一起，再平静的湖面也会泛起涟漪。

氤氲的热气吹拂进楚妤的眼眸，她的眼眶感到些许发热，待轻抿了口温暖的姜茶后，那股暖意随着眼眶的发热，直直流淌间心里。

在无助之地、高寒之境，如此暖意怎能不令人心生向往……？

楚妤颤动着长睫，终是微微叹息了口气。

她觉得她大抵是寂寞了，在苏淳安离开后这种感觉越发清晰，以至于很是容易将这般情愫投映到他人身上……

楚妤看着窗外嘈杂纷乱的大雨，开始期盼雨停歇的那一日。等温暖的太阳出来，一切便会恢复正常。

然而这个愿景并没有实现，这场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直直连续下了大半个月。

计划彻底被打乱，知晓天气恶劣的猎鹰，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寺庙。宋骐似乎也不曾召唤它，无奈之下，楚妤只得请空了把猎鹰先带给巧大娘喂养。

猎鹰下不了山，而苏淳安亦上不了山。暴雨没个停歇，上山的路变得太过险难。平日里寒山寺香客颇多，这几日除了周边的村民几乎无人来上香。

水灾的问题，从仙元县逐渐扩散到京城。楚妤隐约听小沙弥说到，山下有不少农户的庄稼都被水淹了。而灾情究竟如何，还不能确定。

朝中大抵在商量对策了，楚妤思索郝子逸大抵也在为这事犯愁，毕竟萧璟辞才为了治水前往仙元县不久，如今京城周边亦出现了水患。

这般来看，矗立在高山上的寒山寺倒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知那时萧璟辞将她留在寒山寺，是否也有这个考量……

水灾的问题不容小觑，可朝廷的措施还并没有下达。倘若当真要等官员前来治理，只怕山下的村民早已难以自保。

寒山寺素来以慈悲为怀、救民济世为寺庙宗旨，如今面对这般情形，住持当即决定先让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