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按套路出牌（1/3）

“主子。”

翌日的傍晚，绿意将手中物件呈了上去。

若楚妤在，定会大吃一惊。因为那赫然是昨夜她挑灯书写，并命人送出府的信件。

这封信终究没有成功送出，而是落在萧璟辞的手里。萧璟辞接过，却并未多语。骨节分明的长指执着信件，在绿意错愕的眼神中，伸向跳跃的烛火。

火苗瞬间点燃了信纸的一角。

“主子……您不看看吗？”若侧妃当真有异心……绿意蹙眉，感到不解。主子既疑心了侧妃，命她将信夺回。却又为何连看都不看，便毁之一炬。

“看与不看，有何意义。”

光亮照进了萧璟辞深不可测的眼底，火苗跳跃，倒映出那一点点被烧为灰烬的纸屑。

看与不看都终成定局。楚妤若已有决心，又岂会因他看到这封信而有所改变。而他也从不是个将判断与决定，交至死物身上的人。

“侧妃的信由何人差送？”他掠了眼一地灰烬，询问。

绿意答道，“从前皆是由侧妃贴身的婢女，长瑶差送的。只是昨夜夜深，侧妃便挑了府中的人送出去。”

萧璟辞听闻，只淡淡说了句。

“让那人消失。”

他的侧妃摇摆不定，征战的外祖父危在旦夕。如此风雨飘摇，仿佛只差一把野火，便能将所有都如那信纸般烧成灰烬。

此情此景，他也该醒了。

“殿下苏醒了！”

于是三更的时候，绿意激动地从房内跑出，将偏院的楚妤给惊醒。

萧璟辞醒了。

楚妤来不及合衣，便踩着鞋走向主院。她心底百味杂陈，捏着掌心，一时间不知该欣喜还是怅然。

“殿下。”楚妤踏进房间，一眼便瞧见已经苏醒过来，虚弱倚在床头的萧璟辞。

他脸色苍白，似因心绪不好，狭长的凤眸愈显清郁。望向她，薄唇掀起，开口便是，“外祖父可有消息？”

楚妤微顿，忽觉有些不忍。斟酌了用词，温声道，“暂无，但臣妾想外祖父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虽这般说，但她心里却也并没有底。现世与前世的出入太差，楚妤感到了失控。她难以预料，宋濂老将军的走向。

恐萧璟辞听闻若羌国与朝堂上众人对宋濂老将军的污蔑后，更加心闷郁结、气急攻心。楚妤便暂时隐瞒了这个消息，只是她不知这看似病怏怏、无害的殿下，却早已经了如指掌。

此刻萧璟辞垂了凤眸，叫楚妤揣测不透他的神色。半响之间，只有细微的烛火燃烧声。不知过了多久，萧璟辞终于再次出声。

“过来。”

他朝楚妤招了招手。

若往日楚妤定会腹诽，但此时却温顺地靠了过去。她坐在床榻边，对上了萧璟辞那双被光影晦暗过的眼眸。

“咳……子衿许久未见爹娘了罢。”这人虚弱地笑笑，眉宇间的愁绪隐约流淌。

楚妤的心微微揪起，她对萧璟辞的感情从同病相怜变成了此刻的愧疚。

手忽然被触碰上。萧璟辞覆上她的手背，玉白修长的手指贴着指缝，缓缓摩挲插入。

手指间的严丝合缝，逾界到暧昧不已。楚妤顿时想要撤手，可瞧见对方的神情，却忍住了。

“子衿可想念他们？”

听到萧璟辞的询问，楚妤感到些许诧异。她迅速掠了眼对方，不明白萧璟辞为何忽然提起她的爹娘。

可下一秒，却听这人淡淡笑道，“子衿若是想念，不如回门瞧瞧罢。”

楚妤的心脏震颤，满眼错愕地盯向萧璟辞。然而萧璟辞却像是乏了般，阖上了眼，令她窥探不到半点情绪。

“殿下，为何……”

萧璟辞为何在这个危机时刻放她回门？就好像要与她撇清关系，还她一条生路般……

原本早已做好决断的楚妤，忽地心乱如麻。她便像那整装待发的士兵，分明已经将自己包裹得无情且固若金汤，却因为对方轻飘飘的一两句话，有了溃败的迹象。

她蹙眉，死死地盯着萧璟辞的脸，“殿下当真要让臣妾回门么？”

萧璟辞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淡淡道，“子衿明日便回门探望罢。本殿下身子不适，只恐难以陪着子衿过去了。”

“若以后有机会……罢了，本殿下乏了。子衿也退下，去歇息罢。”

他这是要赶她走？

楚妤从未预料到萧璟辞醒后，会做出这番决定。怀着复杂的心情，楚妤望了这人一眼后，随后退出房间。

这一夜，主院与偏院皆灯火通明。在沉寂的夜色下，思绪繁杂、难以安眠。

萧璟辞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她回门，翌日一早便命人备好了轿子等候楚妤。

“小姐，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吗？”长瑶看着整顿好的下人，小声地凑到楚妤身旁询问。

楚妤蹙了眉，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