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点就是终点（1/2）

“嗯，从你这面色神形上看……唉！”

老中医徐重台叹了口气，继续道：“伸出舌头我看看。”

柳华吐出舌头。

老中医徐重台眉头微微皱起，“嘶——唉！伸手，再搭个脉！”

柳华伸手。

约莫一盏茶后，老中医诊完了柳华的双手脉，眉头锁得更紧了，继续发问：“柳公子啊，你这头疼病发，有没有固定时间？比如说，只在早上或傍晚？亦或春夏秋冬？”

“有时隔几天，有时几个月，时好时坏，痛感也是一阵一阵的……”

柳华吃力地摇头，苍白的脸上滚着豆大的汗珠，他要把自己的状况尽量说清，方便医者判断诊治。

耗时两盏茶的诊断过程终于结束了，柳华垂眼微抬，无力地瞅瞅徐老头，“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徐老头捋着花白的胡子摇头叹息，郑重说道：“不瞒公子，以老夫从医经数十年的经验来分析，你这是脑风病啊，而且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肿瘤！”柳华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前世也是跟师学中医的，听到徐老头说出“脑风”两个字，脸上顿时没了半分血色，脑中赫然闪出六个大字“脑胶质细胞瘤”！

没错，在古代，中医称其为脑风。

柳华想要使出浑身力气深吸口气，奈何头疼得更厉害了，仿佛要裂开一般，双腿已不听使唤，又跌坐在椅子上，“大……大爷，您没看错吧？”

自打来到这个鬼地方，柳华就患上了头晕头痛的毛病，还伴着恶心呕吐，呼吸气喘等，平时也是时好时坏，偶尔疼得厉害些，吃点自己配的草药，休息一天半日也就好了，病发时双手脉象也没什么异样，无非是为了生计去砍柴种地，身体过于劳累，弄得有些营养不良罢了，所以一直没当回事。

然而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突然一阵晕眩，有那么三五秒钟，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接着就开始头疼，痛不欲生的那种。

虽然他自己也是个中医，但那种头痛欲裂的濒死感，根本无法让他静下心来给自己诊脉。直觉告诉他，这次发病，并不像以往那么简单，他赶忙艾灸穴位醒脑，就着意识还算清醒，出门赶去前面县城看病。

也是老天爷可怜他，出门没多久，就遇见个赶牛车到县里卖菜的老农，这才搭着顺风车来到徐氏医馆。

“还，还有得救吗？我双手寸关尺都是什么脉象？”柳华抱着最后一点希冀询问徐重台。

徐重台老中医捋着胡子起身踱步思索着。

“爹，有病人，快点过来。”

一声女子的呼喊叫走了徐重台。

柳华目光微微一瞥，看到一个桃李之年的少女，那是徐老头的独生女儿。

柳华还记着，一年之前，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是从大火之后的废墟里爬出来的，当时四周围满了人，都冲着火海后的废墟不停地指指点点，议论不绝，有的摇头哀叹，有的惋惜悲痛，有的指责唾骂……

直到他爬出来的那一刻，口鼻里呼出团团黑烟，连牙都黑了。所有人顿作鸟兽散，如同见了恶魔一般，鬼哭狼嚎的全都跑了。

这事也惊动了官府，领头的差爷壮着胆子上前，先是用刀鞘敲敲他的脑袋，确认眼前的“黑鬼”是个活人，差爷才松了口气，喝问：“你是谁？你在哪？你要干什么？”

柳华被熏得黢黑的脸上满是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差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一脸茫然。最后还是领头的差爷大手一挥：“破案了，一个傻子！”

柳华的脸更黑了！烟熏后的急促呼吸，使得他嗓子一紧，窝在嗓子的一口痰液上涌，“咔——”一口黑痰被他啐在地上。

差爷的脸也黑了！“当街辱啐官差办案，来人，带走，严刑拷问！”

……

最后，柳华终于搞明白了，这不是拍戏，也不是趁火打劫，而是他来到了一个历史架空朝代——义朝。

认清现实之后，柳华疯狂回忆古装电视剧里，给人赔礼道歉的剧情，忙对差爷哈腰点头，好话说尽，最后终于是把差爷感动了，讨得一个“滚”字，柳华还得发自肺腑说一声：“谢谢啊！”

从火场废墟中爬出来的柳华一脸茫然，摆在他眼前的三大难题已经解决了两个，接下来就要思考“我要干什么”了，可是没走两步，肚子一阵“咕噜咕噜”地叫，他饿了。

破衣烂衫，灰头黑脸的他，仿佛无主游魂，在街上飘荡，摸摸身上，能填饱肚子的票子也没了，好吧，即便有，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手臂和大腿还有几处烫伤，看起来不是特别严重。

“唉！”他叹了口气，还是别想三大难题的事了，先解决饥饱再说吧。

往来行人看到他这个的“黑鬼”，都躲着走，避之唯恐不及。柳华也是无奈，左瞧右看，正走着，一股面香窜进鼻孔。

“大哥，你这炒面挺香，给我来一碗。”

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