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抉择（1/2）

【朦胧，原谅师傅不告而别，你知道的，师傅不喜看人哭，只喜看人笑。

你这丫头，看着铁石心肠，实则内心柔软。

师傅不想看你哭，就先行一步离开了，这要多亏了我们朦胧的高超技艺，才让师傅在最后时日，免受咳疾之苦，安稳离去。

你师娘，会在人间继续游历，去到我们没去的地方，还是那两个字，勿扰。

落叶和归根，就由你代为照看了，带他们有一技之长，放他们离开便可。

师傅我……有些话，恐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关于你的身世……

收留你时，你年纪尚小，后有人捡到你的东西，给师傅送来，是一块藏青色的衣服边角，师傅一直给你留着。

莫要忧心，也莫要担心，缘分到了，自然会揭晓。

一路珍重。

玫玖。】

啪嗒啪嗒——

泪水落下，晕染了墨迹，荡出一条条不甚流畅的水波纹路。

欧予尘祈抱住青朦胧，“我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屋外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浅诺站在门口，差点直接栽进去，被欧予天辰拦住，楚储起得极了，摔在地上，又赶紧朝着门口的方向爬去。

“儿子，你们，你们还好吗？”

“还好，还好，咳咳咳……”欧予尘祈低头咳嗽，压低音量，外面的人这才放下心，开始忙碌着做饭、熬药。

青朦胧在房间里面约莫哭了一炷香的时间，欧予尘祈使出苦肉计才将她注意力转移，但他也确实很虚弱。

青朦胧拆开欧予尘祈胸口处被血色晕染过的伤口，骇人的一道深且长的伤疤映入眼中，青朦胧倒吸一口凉气，闭眼，抬手覆在他心口处伤疤上，中间隔了一点点的缝隙。

她闭眼，开始用法。

欧予尘祈只感觉心口处的伤疤在慢慢愈合，如干旱过后的雨露，洗涤人心灵。

缔结主仆契约，即意味着他们融为一体，彼此间相互相通，所以她才能为他疗伤。

半晌，青朦胧给欧予尘祈上药，骇人的伤口变为浅淡的小伤口，像是被小刀刮伤一样。

可怜了欧予尘祈，卖惨的计划泡汤。

二人收拾好后，青朦胧主动请缨彻查兔子精杀人案，并迅速赶往去找大理寺卿叶潮参与办案，楚储陪同。

马车行走在泥泞的路上，青朦胧面色苍白，全身虚弱冒冷汗，心里暗戳戳发誓，下次这种要自己命的事情可不能干了！

“青姐姐，对不起。”楚储递给青朦胧一杯温热的补气血茶水，道歉，她脸色惨白的程度比青朦胧还要更甚，眼睑下尽是乌青。

“是楚冷清的手笔吧。”

“你怎么……”知道？

“她既然能选择和太子做交易，便也能选择和其他人做交易，太子和其他人，对她而言，是一样的，都是不可信任的。”她只是猜测，如今倒是确信了。

“青姐姐，对不起……”楚储声音沙哑道歉，她眼里的红血丝像是蜿蜒缠绕的小红绳，百般纠缠又撕扯不开。

“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道歉？”青朦胧淡淡的笑着。

“对不起……”

“楚储，我问你，如果有朝一日，你和楚冷清站在对立面，你是会选择她，还是选择法理？”青朦胧喝了口红枣枸杞泡成的热茶，真难喝，要不是为了说服欧予尘祈去查案，她才不会喝。

楚储错愕地看着青朦胧，大脑开始发懵，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吱呀，马车停下了。

青朦胧率先下车，楚储在车上发了会儿呆。

“你还去吗？”

“去去，去。”楚储下车，跟在青朦胧身后。她只有楚冷清这一个亲人了，她可以放狠话，却真的不能不管她，可偏偏她现在的职务，又必须站在她的对立面。

高耸入云的阶梯式建筑，青朦胧抬腿迈上，所到之处，处处有官员把手，这里是大凉国关押全国重刑犯的地方。

空气中透露着阴森威严，灰色、黑色的石壁上散出淡淡的铁锈般的血腥气。

半炷香时间后，青朦胧跟随着楚储，到了叶潮的工作区。

兔子精杀人案的受害者全部被搁置在这，每一个受害者面前，都有仵作做出的伤痕鉴定，最近的一具，是楚智。

青朦胧不懂查案，但她懂虚物迷和实物迷。

“青姑娘？”叶潮放下手中的毛笔，整整一面白色的墙壁被他画得比小孩儿涂鸦还难看。

红色与黑色字迹相交错，凌乱的线条曲折蜿蜒攀附在墙壁上，这是叶潮查案的习惯，将所有的细节全部列出来，一一思索，这面墙，已经薄了很多，常年查案、查完案子再将上面的全部擦除，如此往复、不知疲倦。

“是。”青朦胧点点头。

“青姑娘为何来此？”

“帮你查案。”

“哦？”叶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