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寒声（1/2）

华旦的坏名声，一半是公司艺人品行不端造成的。

公司艺人里面，邢杉爆出插足别人婚姻的身份，云端落到尘埃。剩下的老老实实办事，一半出不了头，一半另谋出路。

下午四点多，辛歆接到李培的电话。

她戴了顶帽子，帽舌低低的盖过鼻子，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巴，在小区出口等到了来接她的李培。

李培把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放下来：“辛小姐。”

辛歆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好之后，又把安全带打好，便见李培从后座拿出一个藕色盒子，递了过来：“不知道辛小姐喜欢不喜欢。”

昨晚李培便交代过让她不用准备衣服。

辛歆打开礼服盒子，是一条粉色掐腰长裙。那边李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又递过来一个盒子。

是一双裸粉色的高跟鞋。

收了礼盒，辛歆斟酌问道：“今晚的宴会是——”

李培目视前方，说：“私人宴会，有不少导演制作人会来。”

大概是私底下的聚会。

辛歆嗯了声，没再说什么。李培的名声虽然不好，但还没传出去过逼着手底下的艺人走穴。

再者，前阵子传出黑料的邢杉，也是剧场耍大牌以及插足前辈婚姻。

下午五点，辛歆挽着李培进了包厢之后，包厢里说笑的人静了一瞬，不少人都在暗暗打量李培带的新人。

这种静默只停留了一瞬，下一秒就有人站了起来，向着李培敬酒：“啊，李总，你这可是迟到了。”

李培从进了包厢，就变了一张脸，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轻浮又惬意。闻言，便跟着举起手边的酒杯：“李某自罚，路上堵车，来晚了。”

辛歆眼睛落在空气中的一点，心里慢悠悠想着，堵车真是各行各业都惯用的理由。

“这位？”说话的人倒不是刻意为难李培，见他放下酒杯，便好奇的看向了李培带来的女伴。

“这是小辛。”李培笑了笑，手轻轻托着辛歆的肩膀一侧，对在座的人介绍。

剩下人了然笑了笑，辛歆便顺理成章地站了出来，笑吟吟地向每个看过来的目光颔首。

落座的时候，辛歆挨着李培坐下来。

四下看过去，在座的一大半她都不认识，只能勉强认出来几个是颇有些名气的导演，剩下的都是靠着李培给的资料暗暗猜测。李培介绍完她就被一群人堵着灌酒，辛歆坐在位置上，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尽可能自然。

小寒声的包厢据说各有特色，从古风古色到欧式大间，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特色。辛歆没见过其他，只觉得昏暗的灯光笼罩着烟雾缭绕的包厢，每个人都戴着自己的面具，或悲或喜或眼底欲色。

李培带来的礼服刚刚及膝，坐下去之后白皙光洁的膝盖便裸露在空气中，纤细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把玩。

“妹妹多大了？”四十上下，有着半个将军肚的中年男人扭头问道。

辛歆回头，嘴角自然往上翘着，膝盖不着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挪，轻声轻语道：“十八。”

对方哈哈笑了起来，又伸过来手拍了拍辛歆放在腿上的手背，手指若即若离地在碰了碰滑腻的皮肤，自以为幽默道：“你们这些丫头，就喜欢说自己永远十八岁。”

辛歆微笑。

对方又做出一副宠溺的样子：“不过，在叔叔眼里，你们都嫩的像冒头的笋尖儿，比十六的都漂亮。”

李培还在人群里推杯换盏，一点余光都没有往这边留。他们四周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刻意，空出一大片余地，偶然间有人往这边掠一眼都是看好戏的神情。

辛歆忍住心口的郁气，按住心肺里窜进去的冷气，眼皮抖了抖，就斟满了一杯冒着沫儿的啤酒：“谢谢——”

中年男人提醒：“我姓孙。”

辛歆顺着说道：“谢谢孙大哥的夸奖，我敬孙大哥一杯。”

孙哥哈哈又笑了起来，像是很满意辛歆的眼色，却没有接过酒杯，手指一压：“妹妹你是客人，不是应该先喝两杯。”

辛歆咬牙，眉毛微微挑起：“孙哥说的有道理。”

说完，便仰起脖子一杯饮尽。

突然，她站了起来，眼角蔓延一层暗红，她嫣然一笑：“我去补个妆。”

孙哥在她身后，从腿上滑落的指尖摩挲，抬眼便撞见看过来的李培。

李培隔着空气敬酒，孙和昌和气的笑笑。

会所的走廊且空旷，暗红色的地毯从脚下一直流淌到尽头，软软的像是踩在雾里，一不小心就摔个粉身碎骨。

辛歆顶着一口气，从包厢走到洗手间，会所外面的路灯散发着薄薄的光，慢慢渗透进昏暗的空间里。

毋庸置疑，从姓孙的口气里可以猜出对方是今晚的东家。之前也说好了，李培不会让她去张罗人，全看她自己的意愿。说到底，李培就是做个中间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卖她一个好。

她脑子里列出各种利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