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去（1/2）

“歆歆，这是谁啊？”

辛歆低头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胖子，她手里端着剩下的一杯酒。易老板硕大的脑袋就在眼底下，只要她手腕稍稍一松，这些天的气也够消了。

包厢里仿佛被摁了静止键，隔了一会儿，眼见着死胖子要发脾气了，他才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极其自然顺畅像是天天重复这一动作一样揽住了辛歆的腰。

“谁让你来的？”顾柏怿手松松地搭着，斜脸嘴巴和辛歆耳朵的距离极其近，声音不高不低道。

辛歆半垂着头，余光里是包厢里各人不同的神色。

“谁让你进来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易老板勃然大怒，到嘴的肥羊三番五次地被人搅局，搁谁身上也不痛快。他站了起来，萝卜一样粗的指头直直地指着面前冒出来的小白脸。

顾柏怿一手揽着辛歆，听到他说话，才转脸漫不经心地掠过去。易老板的胖，像是浮在表层的一团化不开的油脂。顾柏怿第一眼看见了就是面前绑着个金圈子的粗手指，无端让人想起一些油腻腻不好的东西。

真够倒胃口的。众所周知，顾家的小公子平生最喜欢漂亮东西，这易老板横看竖看都跟漂亮扯不上边。硬要拉出个白，也不过是长久不锻炼的粗糙苍白。

“是你让她过来的？”

顾柏怿语气满是对被资本主义腐蚀的同胞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唾弃和对女朋友差点堕落的痛心疾首。

易老板脸上的怒火在看清楚顾柏怿的脸之后尽数熄灭，青白交加，煞是好看。

辛歆垂眼看他几乎将全部力量放在没有受伤的左腿身上，感觉到对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微微颤抖。这一切，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眼里，都以为他是在生气女朋友被人这么欺负。

“易老板，赔过礼也道过歉了，不知道气消了没有？”说着，她把头放在顾柏怿身上，轻轻靠着，嘴角弯弯，“实在不凑巧，家里人来接了。”

对方还想说句什么，张了张嘴看见顾柏怿因为扯住了伤口面色不虞，脸色发青，最后不得不呐呐道：“好，好走。”

辛歆嘴角溢出半声笑，乖巧地任由顾柏怿将大半力量放在自己身上，眨着眼睛声音轻柔：“我们回去吧。”

易老板接连在同一个年轻女孩身上受挫，却看着她的‘家里人’好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

顾柏怿已经拉过辛歆的手，转身就走。

一直走到走廊尽头，之前小英雄一样的顾柏怿突然一个趔趄，用手扒住墙壁才险险没有摔倒。但辛歆被拉得往前顿了一下，接下来顾小英雄已经趴在她身上。

身后是冷硬墙壁，身前是温香软玉。顾柏怿感觉耳朵慢慢热了起来，索性走廊设计的暧昧昏暗，叫人看不清各自神色。

他想动一下，奈何昨天刚受的伤，今天只是勉强能站立。

为了掩饰尴尬，顾柏怿挑起嘴角，坏笑道：“我救了你，也用不着投怀送抱吧。”

辛歆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听见声音冷淡：“拐杖呢？”

走廊出口传来一阵喧哗声，辛歆没有回头，没等到顾柏怿的回话准备起身。便被身下受了伤的人一把盖在了后脑勺，一个巧劲便整个人都埋在了顾柏怿身上。

“蓓蓓，你让人送你回去，说不定明天你顾哥哥就回来了。”陈瑜头大的跟在一脸怒相的女生身后，恨不得反手就把对方塞进车里马上送走。

余蓓蓓却不愿意，她生气道：“原来你经常带顾哥哥来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下竟然脱衣服。”

陈瑜小声狡辩：“就是脱个外套。”

余蓓蓓愤愤：“胡说，那么大，那么圆，你们都在下面叫唤。”

陈瑜：“……人家还穿着着衣服。”

说着，就从辛歆身旁走过。经过时，陈瑜眼睛便不由自主落在辛歆裸露在外玉脂一般的皮肤。

暗叹一声，陈瑜就习以为常地收回了目光。

辛歆没想到顾柏怿手劲儿那么大，被桎梏在怀里半分动弹不得。等人走远之后，顾柏怿才将将松开手。

辛歆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柏怿哎了一声，回忆起手上刚刚的触觉，又不觉地笑了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刚刚顾柏怿强撑着面子走进走出已经是极限，现在稍微动一下就觉得脑门青筋直蹦。

自己也算占了别人的便宜。插着手，顾柏怿面无表情地想到。

过了一会儿，换了一身衣服的辛歆去而复返，手里拿着顾柏怿随手扔掉的拐杖，塞进他手里。

出了酒吧，辛歆长吸了一口气，脸上袒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在顾柏怿出来的时候，又马上消失不见。

顾柏怿没想到她还等在门口，讶异了一下，笑道：“恩人姐姐，麻烦再收留我一晚上。”

辛歆欲带他去秦屿那里，被他一口回绝。

“那个老男人手艺不好，住的地方还一股药味。”他说。

刚刚他展现的力气让辛歆有些介怀，不愿意把人带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