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约定（1/2）

秦南乔在吻住裴行简的那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如天上的行云落了地，像即将枯萎的花朵遇到了甘霖，又似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本能地她抱住了裴行简。刚开始她只是想要验证，现在她只是本能地想要更多，让自己痛痛快快感受活着的美好。

裴行简两世为人，从没和哪一个女子如此亲密过！感觉先是一阵淡淡的花香气扑面而来，像一张网罩住了自己，然后就是软，温软的唇，柔软的身，细软的发，如丝线缠绕住了自己，接着就是甜，甜到自己手足无措，甜到自己浑身发紧，甜到自己乱了分寸。当秦南乔抱住他的那刻，他清醒了过来，于是他身体往后仰，用手推开了秦南乔。

被推开的秦南乔如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有些懊恼。她本是试探，第一试探孙真人的话有几分可信，第二试探裴行简是否是断袖。第三试探裴行简对自己的容忍程度。本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如果孙真人话是真，裴行简是断袖，两个人各取所取，互不相欠他，以后相处容易很多。如果不是断袖，他如能容忍自己，以后嫁进裴府，她也不会太难。如果他没法容忍，那就要他贴身之物换解除婚约。如果孙真人的话不实，那就此解除婚约。不论怎样，她都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本能让她失了理智，行此孟浪之举。她的脸颊此时如同三月的桃花。懊恼让她理智全无，她退后了几步，清了清嗓子：“那个，裴公子，刚才我失态了。如果我刚刚的行为让你不齿，后悔之前的决定，婚约也就算了吧。我随心所欲惯了，不适合贵府。”说完不去看他，径直走到门前，拉开门，做出请的动作。

裴行简起身，行至门前，低声问道：“孙真人所言可是真？”

秦南乔知道他明白自己亲吻的目的，坦陈道：“孙真人所言不假。”

裴行简再也无话，行礼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一跃便消失去夜色之中，秦南乔更加懊恼。婚约解除，贴身之物看样子也是拿不到了。看样子明天只好让父亲去找寻其他那个时辰出生之人了。

秦北榛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说：“乔乔，试探有结果了吗？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

“哥哥，弄巧成拙，别再打裴家主意了。明天你和父亲再去打探看有没有和裴公子同一时辰所生之人。”

“到底怎么回事，能否和哥哥说说？”

“哥哥别问了，快快回去休息吧！”

看她有些疲倦的样子，秦北榛决定明天再一问究竟。

“那妹妹安歇吧，别睡太晚。”

秦南乔躺在床上，闭上眼之前的一幕仿佛又重演了一遍，她似乎能还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降真香的香气。他的气息和哥哥的不同，哥哥暖暖的，而裴行简却是清冷的。几年前在李大儒那里初见，感觉他眼神冷冽。现在他的眼平静无波，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有情绪。听李长书说，他当年曾经鲜衣怒马，经历一场意外醒来后性格变得沉稳寡淡。她突然领悟了，难道，难道是伤了身体那处！原来如此！原来他是因自己不全之身才不愿成亲，自己体弱自然不需他亲近，所以他同意了这桩婚事。她有些兴奋，可能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嗯，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极有可能不会退婚。她一扫之前的沮丧。这真是最好的的安排！心放了下来，于是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裴行简几乎是一路逃回来，他被一个女子非礼了！两世爱慕他的女子那么多，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聪明过人，行为大胆，虽亲了自己，却只是为了验证，真是一个冷情冷性的人。这样反而更好，无情则无伤。

他端坐于房内，一手敲着桌面一边想，有些话应该得和秦南乔讲清楚才好。今天着实被这女子吓到了，忘了今日所去的目的。于是他拿起纸笔，写道：

书呈秦小姐妆鉴：

见字如晤！

婚姻之事非小，既许岂能儿戏。汝知吾心不在情爱，吾知汝只求康健。婚姻之于你我双惠，切勿再提作罢二字。吾应汝：裴府可随心，他日汝如遇良人，吾当以放妻书相赠。汝亦应吾：吾婚后别居，汝助吾隐父母此事。

愿汝善自珍重。

维卿谨书

又：贴身之物甚少，只此袖箭，聊赠。

折好信放进信封，又把随身所携袖箭放于信封之上。叫来裴春，叮嘱他明日送给秦北榛，让他转赠秦南乔。

一切安排妥当，裴行简躺在床上，毫无困意。他想起自己重生的事来。前世，那场战役中，秦北榛没有挺过去。死前，他不停的讲自己妹妹小时候的事。他最后说的是：“我妹妹八九岁时就把孙子读透了，爹爹说论兵法谋略我不如妹妹。如果遇到今日之事她一定能解围。”他放下死不瞑目的秦北榛，说：“等下辈子，我去找你八九岁的妹妹来救你！”然后秦北榛闭了眼。他拿起佩剑只身杀出重围，浑身浴血。本以为可以回去扶持太子即位，不想突然冒出的薛氏余孽拦住去路。最后他身中数十箭而死。重生以来，他一直在追查当时做内应的乱臣贼子，以及薛氏余孽的下落，至今消息全无。北戎内应是谁，和薛家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