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马上任（下）（2/3）

掌柜罗长庚，至此白氏当铺三家分号掌柜已全员到齐。

白清浅向苏少堂介绍起来，罗长庚已经跟随白老爷超过三十年连之春、林盛南、罗长庚分别是文昌街、浚仪街、马行街的分号掌柜，还有一处即将开张的分号在梁门大街，目前分号掌柜人选还未确定。

众人客套一番之后，白清浅示意苏少堂坐到圆桌前：“既然苏公子已入职，便算不上外人了，因为这总账先生的位置是新设置的，那清浅便以苏总账相称，以后这每月的盘会也是要参加的，此外还要协助清浅做好这每月总账稽查的职事。”

见自己老板发话了，苏少堂自然不能怠慢：“小姐放心，苏某定会竭尽全力做好分内的差事。”

白清浅颔首点头，清亮的眼睛望向苏少堂：“苏总账，这边还有些事情没有讨论完，等完事后再跟小女子再与你详说这每月的如何查账可好？”

“谨遵小姐吩咐。”

听到苏少堂的答复后，白清浅环顾圆桌前的众人：“兼营存放款的业项前几日已经告诉诸位掌柜了，今日还是讨论下兼营存放款的业项罢，清是觉得若是当铺能多兼营其它一些业项，总归是好事，这赚了钱以后诸位的也能按股子分钱。林掌柜莫再激动，且说说你反对的理由。”

白清浅话音刚落，林盛南就激动起来：“这当铺本就人手不足，小姐新招的账房先生还没到位，若是增加这存放款的业项，势必会加重各个分号的负担，库房本就狭小不够使用，如果推行，请小姐准许林某辞去这分号掌柜的差事。”

罗长庚捋了捋胡须说道：“小姐才执掌白氏当铺两个月，罗某跟着老爷数十载了，这汴梁城周边的当铺经营范畴也略知一二，这存放款的业项倒是从未听说过。况且保管业务定是利润薄淡，试想月利高了谁会来存呢，跟这月利两分起的典当生意如何能比，孰轻孰重还请小姐三思。”

“连某也觉得这事行不通，这大周才开国没几年，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乱下去。之前小姐说的保管的钱财可以拿去放印子钱，这风险委实太大，不如有典押物稳当些；若太平年景还好，眼下换皇帝如同走马观花，当真不保险，再者说放印子钱也得能收回来才行，如今白氏当铺靠谁去收呢？”

听了几个老江湖的一番高谈阔论，苏少堂心里跟明镜似的，顿时知道白清浅骤然掌权根基不稳，有被下面的掌柜联手架空的隐患，她的资历不足以制衡这三个分号的掌柜，眼下的处境着实有些堪忧。

一个掌舵者连船只去何方都掌控不了，这船能行驶的顺畅么？一场稍大点的波折就会让船只搁浅或者是倾覆。

以目前的情况看，苏少堂觉得应该是白清浅的父亲生了腿疮无法出面，而白世宽年纪尚小又是纨绔子弟一个，所以这执掌白氏当铺的差事便骤然降临到白清浅头上了。白氏当铺三个掌柜阴奉阳违之下，使得白清浅的身边孤立无援，所以上次苏少堂应聘时只是稍微展露一些才技，白清浅便将其招到白氏当铺任职，引为奥援，实际是借着每月稽查账目的名义与几个掌柜分庭抗礼。

苏少堂觉得白清浅实在是了不起的，能想到钱财的保管业务，再将保管的钱财放贷生利，俨然有了后世的票号、银行的雏形。这些后世出现的金融机构都有经营汇兑与存放款业项，它们既然顺应潮流而生，就必然有它的合理之处，可以说是历史的选择也不为错。

这个时代没有东西，不代表以后不会出现，而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人，最不缺的就是远超于这个时代的眼光，见多了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三位掌柜说的在理……清浅也就是随口一提……看来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白清浅的话里明显有了一丝迟疑，紧缩的眉头还是将她心中苦涩展露了出来。

三个老江湖虽然脸上平静，但是那张脸下藏着的东西可远比表现出来的危险多了，林盛南明面上的威胁直指白清浅的软肋；连之春、罗长庚二人冠冕堂皇的话，问题讲了一大堆，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这钱财保管的业务能不能做。

比如这当铺兼营存放款业务，若是陡然在白氏当铺每个分号强行推行，此举就如同暴风骤雨降临，丝毫不顾及暴雨中人的感受，触动了既得者的利益，那么他们的獠牙会明里、暗里向你吞噬而来；若是先选择一处当铺试验一番，见到成果再逐渐推行，在和风细雨中徐徐推广，潜移默化之下阻力自然会小许多。

苏少堂觉得三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介弱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对不住了林盛南，苏某人今天就拿你开刀，谁让你做这出头鸟。

打定主意的苏少堂轻咳一声：“咳、咳，三位前辈的话让苏某受益匪浅，只是在下有些话想问问诸位掌柜，秦国若没有变法，能强否？”

三个白氏当铺的掌柜皆是疑惑不解，白清浅开口道：“苏总账为何如此讲，商鞅变法前的秦国是羸弱不堪，被东方六国视为蛮夷，而商鞅变法后，秦国成为了七国之中最为富庶强盛之国。”

“正是如此，以苏某看，秦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