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豪赌（1/2）

京城，文武百官正在商议由何人出面迎战，大将军王简上奏举荐由二皇子周孝诺率青，徐两州水师于潘阳湖水域截击叛军，自己则带领五十万兵马正面与其对抗，待两军胜利后，于荆州零陵汇合，彻底消灭叛军以除后患。

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闭着眼好似在休息，又好似在细细思量其中细节，半响，他睁开眼，严肃的扫视了殿内站着的文武百官，问了句让所有人都不明白的题外话：“你们说如果我送他儿子个世袭罔替，他会不会就不反了？“

霎时，百官交头接耳，各个眉头紧皱，似乎觉得这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至于刚刚举荐的大将军王简则愣在原地，旋即又转头看向身前那人，那人却仍是没有半点动静，好似站着睡着了一般。

皇帝周承见他们无人应答自己，大袖一挥：“来啊，传令赐辰季之长子辰亦世袭罔替，辰季授大柱国，诏书以及礼部相关文印择日完毕。”

听完这话，所有人都傻了一样定在了原地：这可是叛军啊，为什么不按照大将军王简的举荐出兵前往剿灭乱党，反而加封于他？而就在这时，王简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玩味地笑意，仅仅一瞬便消失不见，无人察觉，或许这个殿内，只有他身前那个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赵宰辅才能明白这位心机深之又深的皇帝的用意吧。

“都退下吧。”皇帝刚起身，沉默了一个早朝的宰辅突然拱手作揖说话了：“启奏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准了！”随后便迈出了朝堂。

底下的百官纷纷交头接耳谈论着宰辅赵霍想要讨要的请求是什么，而赵霍却转身看了眼将军王简，大步向殿外走去。

赵霍在当年那场夺政战争中替当年还是二皇子的周承出谋划策，将他一步步从一个常年在外领兵打仗，不问政务的皇子，变成后来加封七珠亲王，再到入住东宫独揽政权，他赵霍可以说是居功甚伟。这么多年的相处让他早就摸清了周承的脾性，然而自从他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后，一切都变了，他不再需要赵霍夜以继日地谋划、思虑，也不再事事都会询问他的意思，到如今这场面做出的下下策都与他背道而驰。

赵霍站在殿外回头望向那个位置，乎地就想到十年前，他们两个在这里一起喝酒畅谈天下大事，高谈阔论，却被那时还是个平平无奇的武夫的辰季误以为是宵小之徒，一顿追打，最后都是三脚猫功夫的三人打了个平手，索性便一起拜了把子，周承是大哥，因为沙场见多了，自称各种经验丰富。辰季做了二哥，因为闯荡江湖过，而毫无经验，只会看书的赵霍自然排到最小。

后来啊，周承带着他们去战场，去看那边关的落日，教从没杀过人的辰季杀捉来的俘虏，教从没骑过马的赵霍骑马射箭，那段日子是三人最快乐的时光，一个皇子，一个书生，一个憧憬着江湖侠义的傻小子，就这样远离了朝堂的阴暗，远离了江湖的复杂，远离了书中的圣贤，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想到这里，赵宰辅叹了口气，再也不留恋地走出皇城，对着前来的自家马夫说了句耳语，便自己驾车离去。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王简此时也让下属牵来自己的马 ，慢步追了上去。在一个无人的巷口，王简停下马，看见赵霍早已在马车内等他，看到他来了，便丢下一张纸条，又驾车离去。王简捡起纸条，只有一行字：尽忠而子得化龙。王简放好纸条，连夜送往南荆王府。

辰季看到纸条后，只是冷哼一声，放在烛火上烧毁：“我这三弟，还是倔得很啊。”

“王爷，我按照您的吩咐在殿上全数说出，果然皇上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是属下一直不知宰辅的意思。”王简看着摇曳的火光，皱着眉头问道。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又要给我这个世袭罔替么？”辰季拿出那件多年不穿的蓝底蟒袍，轻轻抚摸着。

“怕了咱们荆州的三十万铁骑？”

“咱们这个皇上啊，他比谁都清楚，我一旦生了儿子，荆州这块肥沃的土地就会一直姓辰，而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替他守住南方甚至东西两边的边关，他是又想我替他卖命，又不想这块土地一直姓辰而不姓周。其他藩王被前年新出的《削藩列章》所掣肘，而对我却几近无用，这是他不能容忍的。恰逢碰上亦儿出生，他便越发觉得我会为了争这一个世袭罔替而反，所以他费劲心思，甚至不惜抽调 边关十万兵马以及雍州的三十万步兵精锐配合水师与我抗衡，他这是在赌，若是在十五日之内赢了我，便可以我荆州水陆骑三军兵马顺势南下，一举攻破南支，武义边境，从而与南蟒谈判，收回先皇丢掉的十三州。输给了我，他便会一无所有，而我将会如他一样，借势吞掉南方继而挥师北上继续与北奴人对峙。说来说去，他只是想借亦儿之机除了我，利用我做踏板去完成他祖父的遗愿罢了。”说完，辰季已经披上了那件蟒袍，喝了口茶看着这个随他一起征战多年的老部下，似乎在等他接着提问。

“那赵宰辅的意思是.....?”果然，王简看着辰季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