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自己而活（1/2）

陛下对姨母的恩宠是独一无二的，连着姨母的亲生孩子跟着子凭母贵，因为姨母的关系，陛下最重视表哥这个皇子，至少在宇文淮被立为储君前是这样的。

“不想要的东西，给予的再多，对她来说依旧是一文不值……”

昭贵妃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眼睛里已蓄满泪水。

牧江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江萤，姨母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珍惜眼前人，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不容易，你要知道，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这样的人。”

“嗯。”

牧江萤低下头剥橘子，她不想谈及这个话题。

“姨母是过来人，看的出你对太子有情，太子对你亦是如此，心里有了主意就去做吧，无论结果如何，也不枉此生了。”

“这橘子很甜，姨母，您尝尝。”牧江萤把一瓣橘子送到昭贵妃嘴里。

昭贵妃见牧江萤脸色疲倦，便让她去歇息。

牧江萤躺在床上，一闭眼姨母的话就萦绕在她耳边，她不由得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中烦闷，连着嘴里也感觉口干舌燥，于是她呼唤青梅。

“青梅，我想喝水。”

青梅正和青桃坐在门槛上嗑瓜子聊天，听牧江萤喊她，立马应声。

“诶，小姐，我马上就来。”

没过多久，竹帘翻动，青梅端了杯温温的茶水走到床边，递给牧江萤。

牧江萤呷了一口，皱眉道：“温的？我想喝冷的，拿去晾晾吧。”

“小姐，这天也不热，喝冷茶肠胃承受不了。”

牧江萤撇了撇嘴，失落的摆了摆手，把茶盏递给青梅。

“你说的有理，算了，不喝了。”

她现在就想喝凉凉的水。

青梅接过茶盏，往牧江萤手上推了：“小姐不是渴吗，喝点温水，温水更解渴。”

牧江萤忽然眼睛一亮，侧头看向青梅：“我突然想吃鹅梨，去给我拿碟鹅梨来吃吧。”

青梅叹了一口气：“小姐您忘了，前日您吃了太多鹅梨，鹅梨性寒，不宜多吃，您今天不能再吃了。”

“青梅，你真细心。”

牧江萤呵呵一笑，欲哭无泪。

“小姐睡不着吗？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青梅莞尔一笑。

她自小就伺候小姐，对小姐的习惯一清二楚，她只需一眼就看穿小姐的心思。小姐是个沾床就能睡着的人，只有心里藏了事才会睡不着。

牧江萤烦闷的心情被青梅的笑容冲散了不少，她突然很好奇青梅会怎么做。

“青梅，倘若这世上没有东西能束缚你，你会为自己而活吗？”

“这个嘛……”青梅瞪大了眼睛。

“就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牧江萤解释。

青梅歪头想了很久，徐徐道：“我最大的愿望是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再安享晚年。”

“这个不难。”牧江萤微微一笑。

青梅的这个回答出乎她的预料，她原以为青梅性子要强，必然会出去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没成想青梅想拥有的却很简单。

青梅闻言摇摇头，看着牧江萤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

“我就说小姐不食人间烟火了吧，您是主子，这对您来说当然不难。”

青梅叹了口气：“我是奴婢，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最好的结局是呆在小姐身边一辈子，次一点给姑爷做妾室，最坏的就是嫁给小厮，生下儿女又重复我们的命运。”

牧江萤疑道：“做妾室有什么好的？”

“佳怡县主就让陪嫁丫鬟做妾室，一来那丫鬟从小就伺候佳怡县主，忠心耿耿，做了妾室也不会惹是生非；二来对一个奴婢来说，做妾室不愁吃穿，生下个一儿半女日子就有盼头了。”

牧江萤注视着眼前的姑娘，她才和自己一般大，却承受了远大于自己的压力。

牧江萤忽然握住青梅的手。

“青梅，我不会让你做妾室，也不会让你嫁给小厮，你要嫁就嫁给你自己的如意郎君吧，没钱不要紧，我能养你们。”

青梅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一刻让她为小姐去死她都愿意。

她拍了拍牧江萤的手背，安慰她：“小姐待我如此，我情愿一辈子不嫁，就守着小姐。”

“那怎么行，我对你好不是为了把你锁在身边，而是要你能为你自己而活。”

“嗯，小姐，我明白了。”

反应过来后，牧江萤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

她好像也明白了。

爱在任何时候都不是枷锁，在爱他人的时候，莫要丢失了自己，这才是为自己而活。

心里有了答案，牧江萤赶紧下床，穿好衣裳就前往蒹葭宫寻找信笺。

然而从蒹葭宫回来，牧江萤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只因她把蒹葭宫呆过的暖阁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