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缕缕炊烟（1/2）

“爸，别想了，继续钓鱼！待会儿鱼竿被拖走了！”我说道。

“余怀，你好像说对了！”父亲示意我看水面，“你看那是不是我们的鱼漂？”

“他们的也不可能漂到这里来啊！”我看了看水库那头的灯光说道。

就在我说话之间，父亲早已脱了鞋往水里走去。小艺见此情景果断游了进去，在月光下几乎看不清小艺的身影，只看见一团黑色往父亲的方向游去。

我连忙喊道：“小艺，快出来，我爸他不是自杀！”

但小艺并没有理会我，还是一个劲的往水里游，我心中不由得暗喜，养了这样一只狗真好。

我忽然意识到，我应该把手电筒打开。打开之后我明显的看到父亲已经改为游了，小艺在后面紧追不舍，而我和小智，在岸上看的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他们“扭打”在了一起，随后父亲空手而归，小艺成为了英雄。

“这狗还真是厉害！”父亲气喘吁吁的说。

“当然！”我看着狼狈不堪的父亲笑道。

小艺把鱼竿放下，甩了甩身上的水，又溅了父亲一身。

我笑了笑，父亲也笑了。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我们生了火，把父亲和小艺烘干之后，我去旁边地里偷了几个土豆和几包玉米，拿回来烤着吃。

朝霞在天边缓缓出现，染红了半面天，公鸡也开始报时，麻雀在枝头飞来飞去的叫着，水面蒙上了一层白纱。一夜未眠的我们仍旧没有任何收获。

我向水库另一头看去，昨晚那些人已经不在了。但此刻陆陆续续有人赶到。我们也收好东西准备回家了。我们刚离开，就有人在我们一无所获的地方扎竿，我只能摇摇头，希望他也一无所获，不然的话以后钓鱼都得躲着他。

回到家后，我把行李箱拖了进去，然后躺到床上，深吸了一口气，睡了下去。这一睡，直接给我睡到自然醒。一阵阵菜香扑面而来，我无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去摸手机，无论怎么摸，硬是摸不到。我揉了揉眼睛，用力的撑开眼皮，我瞬间懵了。“这是哪？”我赶紧走过去拉开门——阳光明媚，满墙的爬山虎，几只麻雀正在安详的觅食。我脑子飞速旋转，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真的回家了，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余怀，醒了？”蹲在水龙头边洗菜的父亲说，“可以吃饭了！”他旁边坐着小艺，小智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就好像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爸，几点了？”我眯着眼睛问道。

小智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而小艺的话，已经叛变了。

“十二点多！”父亲回道。

“那倒不算晚！”

带着小艺和小智从城镇回来后，我认识了一个新生的父亲，再一次问出了那句话：爸爸，山的后面是什么？星星为什么那么亮？

……

吃完饭后，父亲带我去看了奶奶。路两边种满了香樟树，树叶不太多，也不太绿，春风和煦，和两年前的那个深秋截然相反。

一路上非常安静，除了我们，没看到第二辆车。到达墓地后是下午三点多，和两年前呼应在了一起，当时我捧着奶奶的灵木，亲戚为我打着伞，一起向山顶走去，也是下午三点多，只是那时候非常炎热，阳光刺眼。第二次来到了这里，春风和煦，像以前一样只能听见鸟叫声和风声。我和父亲下了车，慢慢的往山顶走去。

一个我梦见无数次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后面是一片松树林，前面是一个孤零零的墓碑，我站在这眺望着整个村庄。

爸爸坐了下来，若有所思。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说话：“妈，后来啊，除了梦以外的地方，我再也没见过你了！确实挺想你的！我知道你变成了一颗星星，每当我睡着以后，它就会掉到我的梦里，从小你就这样和我说，我也一直相信。所以我几乎每一天晚上都会和星星说话，但可能我耳朵不太好，没听清你说什么，但没事，因为你掉到我的梦里了。”

父亲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妈，你别为我担心了，我现在能照顾好我自己了，似乎在你心里我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不论年龄多大，都长不大。其实那样也挺好的，我本就不想长大。”

“妈，今天余怀也来看你了！”父亲示意我坐过去，给奶奶打个招呼。

“奶奶，我来了！”我坐在父亲身边说，“以前回来没好好陪着你，还有好多感兴趣的事没问你呢，真想和你坐在一起好好的聊一整天，把想问你的事通通问个遍。最后，记得有时间的话，常来我梦里玩儿。”

……

和奶奶说完话后，我和父亲开车原路返回，整个村庄炊烟缕缕，妈妈呼喊孩子回家的声音此起彼伏。

“坐好了余怀，我带你狂飙！”父亲喊道。

“我们要飙去哪？”

“飙去更好的明天！”

“听着就过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