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雨由利与冥（二）（2/3）

孩子，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惩罚加倍，这次的过错也会记录在各自的临时档案中，希望她们真能撑到结业的时候。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天已经完全黑透，这让本打算去吃甜品的两只小萝莉都没了胃口，草草的道别，照美冥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约好明天再见。

结束了一天训练的林檎托着疲累的身体往家赶。

小小的人儿很晚地走在街道上，走过一串串毫无生气的街巷，走进掌着昏暗灯光的平民区，一旁的大人枯槁着一张脸，投来更显冷漠目光。

这样吃人的世道，这样事不关己独自麻木的眼神，林檎早早就习惯了。

但今天似乎不同以往，因为这些大人总是在背后，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她。

“喂！听说了吗？就是这家，就是这孩子的父母叛离了村子被暗部通缉，现在人已经伏诛并做了全村通告。”

叛忍？伏诛？通告？

那样的信息对一个小小的孩子来说，未免也太残酷了些。

林檎飞快地跑回家，迎接她的不是重病的母亲坐在床头等她回来的熟悉情景，而是刚甩开没多久又出现的教官那张讨人厌的脸。

“叛忍「林檎雨良崎」、「绘梨日香」，因叛逃村子的重罪已被处决，即日起在《血影千豪录》上除名，而你，我可爱的弟子啊，今后就是被叛忍抛弃的小杂种了。”

教官将冰冷的通知单甩在小小的林檎脸上。

他不是好心来慰问的，而是来接收像林檎这样的叛忍遗孤的。

如果说雾隐的平民是处在村子备受压榨的最底层，那么这些叛忍留下的遗孤就连最底层的平民都不如，甚至连最基本的人身权利都没有。

至少在结业之前，忍校会保证平民的小孩不会意外死亡，但被村子收养则完全不同。

作为可耻的叛忍后裔，村子会将这些孩子集中起来管理，从此你的一切吃穿度用将由村子提供，但相对的你的命也不在是你的命，而是属于村子的。

村子有权决定你的生死，你也将失去所有的人身自由，村子将你培养出来，作为回报，今后出任务所得的全部报酬将尽数归属村子所有。

另外训练的方式也更加非人道，完全不顾及孩子的死活。

这些教官会以透支身体极限的方式，压榨孩子的潜能，使其展露出非常态下的才干。

这是雾隐血雾时期发掘天才的一种残忍手段。

死亡率惊人的高，十个孩子中能有一半存活下来都算是高质量。

所以一旦成为叛忍遗孤被村中的教官带走，要么争口气顽强的存活下来，要么受尽折磨累死在训练的路上，没有第三条路走。

“三天后，记得去忍校宿舍报道。我很期待啊，期待你的表现，小杂种。”

教官拍拍林檎的小脸儿，发红的眼中露出虐待狂般的变态神色就嘿笑一声推门离开。

小小的林檎对教官的戏谑没有一丝反应，只是麻木地捡起地上的死亡通知单，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看着父母名字上那两道鲜红的叉杠，看着叛忍、死亡等扎眼更扎心的字眼。

眼睛越睁越大的林檎，突然死死地攥紧通知单用力地撕，撕得粉碎，牙龈都咬出了血。

那骤然失去双亲的不真实感以及被抛弃的满腹委屈，转眼就化作滔天的怒意在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叛忍！混账东西！混账老爹！为什么逃都逃了还要牵累老妈！”

“ 混账老爹！不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回来就带重病的老妈私奔！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把我当成什么！混账东西！”

“混账老爹！混账！呜……岂可修！岂可修！！死吧！去死吧！死了才好！混蛋老爹！混账的东西！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小小的林檎宣泄着内心的愤怒，那滚滚气炸的肺腑，那粗重的仿佛喘不上气来的呼吸，突然眼前一黑，内脏嘎嘣一下就像碾碎的石子稀里哗啦的全部坏掉。

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剧烈的疼痛透过怦怦乱跳的心脏流遍全身，小小的孩子只感觉有什么滚热的东西堵在喉咙不吐不快，就深长地呕了一声。

接着那大滩的呕也呕不完的滚热，痛快又让人感到害怕的从喉咙深处滋溅出来，直连着往下越来越痛的心肺，揪得心口好似被滚油煎过一样，一阵阵火辣又钻心的疼。

小小的孩子急忙地捂住嘴，然后幼小的指缝里就全是血，黑色的血，和重病的老妈一样的……黑色的血。

小小的林檎瞪大眼睛。

她知道的，那是母亲一直隐瞒着她的、绘梨家遗传的绝症，只会出现在女性身上，通常也活不过25岁。

那是小小的林檎偷听父母深夜谈话时就知道的事，也是母亲一直担忧的事，但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看着掌心那一滩黑色的血，全身疼痛到痉挛的林檎身心再次遭重。

“唔……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