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厚脸皮（1/2）

常氏话音落，不用刘富贵开口，人群中立刻便有许多人不依了。

常婶子是赵家的媳妇，赵家曾经也是村里的大姓，同小河村其他几姓人家互通过好几代人的婚姻，如今与村里好多人家都还沾着亲带着故，常氏嘴里的亲戚那范围可就广了！

“常氏你可别乱说！咱家可没沾你半分土地！”

“就是，你倒莫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可不！村里同你赵家沾亲的人多了去了，你可得把话给说清楚了，免得平白冤枉了好人，伤了亲戚间的情分！”

人群中有人低头不语，常婶子瞟了几眼不开腔的那几户人家，皮笑肉不笑道，“说谁谁心里清楚，没脸没皮地非要等老娘指出来，刘大柱！说的就是你那一大家子！”

常婶子将手指定在了人群中的某人身上。

众人丝毫不意外。

“我…我…”

刘大柱面皮一红，支吾着说不出来话，他有什么办法，那都是他死去老娘的主意，他原本也是不同意的。

刘富贵脸一黑，面上的神情险些维持不住。

刘大柱是他的堂兄弟，他那死去的大伯母占人家孤儿寡母土地的事儿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血缘的亲疏远近让他选择了装聋作哑。

这么些年常氏一直默不作声，苦主都不开口旁人也不好多管闲事，他原以为是孤儿寡母夹着尾巴做人忌惮了他们刘家，那曾想这个婆娘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撕破脸挑明了这事儿。

哼！想来是那赵明萱举人的身份让这个惯会忍气吞声的婆娘有了底气！

包庇亲属欺占他人良田，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刘富贵自觉没脸，颜面扫地的同时又觉得心虚，嘴里的话也只好尽可能地往体面了说。

“你家那点土地是大柱家在种不假，可那时候大伯母也是体恤你们娘仨，孩子还小需要人照顾，农活你一人又忙不过来，大伯母种着你家的地每年收了粮食都会分给你们一部分，说到底你也没吃啥亏。”

“哈！”

常婶子都要被气笑了，“我说呢，敢情你家刘灵灵表里不一臭不要脸的德行是跟着你刘富贵学呀！你还有脸说，你自己问问刘大柱他那黑心的老娘分了我多少粮食，连我家七八岁的明月都吃不饱，别和我扯啥一个人忙活不过来的话，我男人是死了可娘家人还在呢，忙不赢自有我爹娘哥嫂相帮，黑心烂肺的，那可是足足两亩地啊，够我们娘仨儿吃大半年了，堂堂里正，你不仅眼瞎心更瞎！”

常婶子有理有据，一番连珠带炮气得刘富贵险些仰倒，偏他又反驳不了，一时间恼羞成怒，竟口不择言起来。

“即便如此，咱刘家如今也还是你赵家的亲戚，别以为你家赵明萱如今是举人老爷了便可以不把亲族放在眼里，归根结底他也姓赵，骨子里还流了一份咱们老刘家的血呢！你家赵明萱能有今日，咱老刘家也是出了力气的，你身为他的老娘，胳膊肘往外拐对付他的亲族，难道不怕影响他的将来？本朝以仁义孝道治天下，不仁不义别怪我到时候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差点被说迷糊了的常婶子怒极反笑，“哟！你刘富贵好大的脸啊！你们刘家只是咱家赵家隔了代又转弯的外家，如今还算劳什子的亲族！咱娘仨困顿潦倒得快要饿死的时候不见你半点人影，如今我家明暄刚有点出息就觍着脸来认亲戚，威州府城的城楼怕是都没有你刘富贵的脸皮来得厚！”

“你…”

刘富贵脖子一梗气得说不出来话，一张老脸也臊得通红。

“好你个常氏…”

见自家男人接连吃亏的张氏撸了袖子便要上前，以前咋就没发现这婆娘嘴皮子这么利索，她还就不信了，论骂架村里还没有婆娘比得过自己！

“阿娘！”

刘灵灵适时地阻止了张牙舞爪地张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用眼神指了指前方的云家院子。

柳姨娘也道，“姨母，和她多费什么口舌，正事要紧！”

先前几人争吵时，柳姨娘一直冷冷地看着没搭腔，她是沈家的姨娘，一个乡村妇人还不值得她自降身价去扯嘴皮子。

况且，她们的真正目标也不是这个妇人！

女儿和侄女都开口了，张氏只能偃旗息鼓，暂且收起对常氏的怒火。

眼下收拾云安若那贱蹄子才是首要的，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这个死婆娘！

看这死婆娘对自家女儿的态度，亲家想来也是做不成了，既然如此，她也无需再对这婆娘客气了，有侄女在，她的女儿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张氏一想到往日热脸贴的那些冷屁股便隔应得不行，心里不得劲，一身怒火便化为力量，三两下就将拦在路中间的常婶子撞倒在了一旁的地埂上！

常婶子来不及呼痛，便见呼啦啦地一伙人越过横在路面的竹竿朝着云家而去！

完了完了…

她心中一慌，也顾不得疼痛，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杨氏听得院外有争吵声，又见常婶子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