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试作废（1/2）

苏筱儿刹那间感到头皮发麻，后背也惊出一层冷汗。

懒得去看苏筱儿惊恐丑态，苏暖暖转身回到绣案前。

她简单披了件干净衣服以保证染料不会沾到绣帕上，旋即飞速刺绣，速度快到让旁观者们眼花缭乱，全然看不清她的手势。

只是这众多旁观者中却也包括一位最气质出尘的，正是顾淮景。

“世子爷，咱们还是快回府换衣服吧。”

凌泉纳闷世子怎么为了场刺绣比试连满身的染料也顾不上清理，只好找了件青黑色枫叶纹披风先给顾淮景披上。

顾淮景略挑眉尾，视线浮光掠影般扫过眼前一切，言语潇洒恣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情办完了再回。”

说完，他随意寻了把黄花梨木椅落座，通体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气息。

“唉！”凌泉低叹一声，暗道要不是世子爷的好友谢晏之不慎摔伤了腿，世子爷也就不用替他来当这个监察官了。

本来顾淮景对这般俗事就无甚兴趣，此回不过是为好友解围，否则皇帝怪罪下来谢晏之不好交代。

终于，一炷檀香燃尽，比试宣告停止。

苏暖暖赶在规定时间内大功告成，一幅绣制的百花争春图跃然出现在月白云锦上。

众人连连惊叹，此女子是怎么做到在经历过一波三折后又用那么短的时间绣出如此活灵活现的纹样的？

反观苏筱儿，即便央求再三重新得了一块云锦手帕继续比试，但前面耗时过多，最终竟连一半都未能绣完，恨得只能原地磨牙。

参选者的绣品被一一呈至主评官和三位副评官面前。

主评官严大人先殷勤跑去请示顾淮景，恭恭敬敬一拜：“世子爷，评选之事还请您来定夺。”

顾淮景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意摆手拒绝：“本世子代谢学士监审，不会越俎代庖。”

严主评摸不准顾淮景的心思，悄悄看了看凌泉的眼色，见凌泉点了点头这才静静退下。

四位评审官研究刺绣十余载，决判参选者的水平高低并非难事，绣工上乘的几幅绣品很快就被挑选出来。

只是由谁当魁首，还需再三斟酌。

严主评捧起苏暖暖的绣品，连连称赞，“针脚细密，刺绣传神，我看……”

就在严主评要宣布苏暖暖为魁首时，副评官徐大人忽然啧了一声，高声道：“这苏暖暖绣的是好，但京城最大茶商孟家的三小姐孟依澜绣得也不差。”

提及孟家，徐副评有意加重了语气，似是意有所指。

徐副评清了清喉咙，低声提醒：“严大人，苏暖暖比试过程就那么不安分，倘若夺得魁首面见圣上，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你我都吃罪不起啊。”

说着，徐副评又将孟依澜的绣品捧到严主评面前，“可这孟小姐就不一样了。圣上可是非孟家出产的茶叶不喝啊。”

“这……”严主评眉头微皱，权衡片刻后一本正经道：“谁为魁首还是该由顾世子做主，你且去问问他的意思。”

望着徐副评的背影，严主评冷哼一声：“想贪财还没头脑。”

很快，徐副评便将苏暖暖和孟依澜的绣品呈给了顾淮景，但得到的答案与之前回复严主评的如出一辙。

“随你做主。”

顾淮景举重若轻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语气波澜不惊却自带威仪。

徐副评料定顾淮景不会插手此事，暗暗得意，旋即背弓得更低了，“下官与几位评审官商议了，更属意推举孟家小姐孟依澜为魁。”

顾淮景不置可否，显然已经没了要跟他讲话的意思，他便知趣离开，心下得意更甚。

殊不知，顾淮景对于其中猫腻早就了然于胸。

“世子爷不管？让严主评彻查也好啊。”

凌泉多年跟随顾淮景多年，耳濡目染下眼力也属顶尖，自然也看出几分端倪。

“一丘之貉，爷嫌脏。”顾淮景嗤之以鼻。

严主评和徐副评，一个独善其身，只求自保，一个贪财受贿，没有头脑。顾淮景怎么会看不出？不过是懒得插手。

隐约听到魁首之位并非自己，苏暖暖本只当作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看到孟依澜的绣品如此平庸，徐副评又对孟依澜格外殷勤，她便反应过来两人必是私相授受，弄虚作假！

眼看徐副评要从她身旁经过，苏暖暖就势将他拦下，口气清冷至近乎刻薄：“这样的绣品也能当魁首？徐大人的造诣，我实在不敢恭维。”

徐副评心虚，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板起脸呵斥：“苏小姐已经输了比试，难不成还想输了女子气度？”

“大人不必拿这话搪塞我，只请大人明确告知，我的绣品哪里比不上孟小姐的？”苏暖暖一步不让，誓要让脏官原形毕露。

可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声木槿着急忙慌的惊呼：“小姐！府里……”

苏暖暖不愿被徐副评看笑话，忙抓住木槿的胳膊，将她拉到旁边小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