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属老莫（1/2）

嗅金鼠带领我们闯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莫全德家的小院，柴火也变成了银色，硬邦邦，不知在这个世界，用什么引燃这坚硬的柴。除了柴火外，家具、门窗、房梁、瓦顶无不是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金属，寒光闪闪，冰凉透骨。更为夸张的是院子天井上，天空就像某处炼钢厂的炼钢炉，不同颜色的液态金属缓缓流动，互相挤压，构成一幅怪异的画卷。

“你们是谁？”

我竟听见了第三个人喊话的声音，莫不会是幻听吧？

“吴平安，是你在说话吗？”

他没有回答，只见他转过头去，五官变成一块冰冷的铁。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门前站着一块人形金属，手撑在门框上，身体裸露着，也长着人的器官，但是软绵绵的像一块缓慢融化的蜡。这金属似乎有人的意识，身上的肌肉不断收紧，阻止身体塌成一团，维持人体的形状。

“国王兄弟？！是你吗？”

“莫全德老兄？”我听出了他的声音，俨然就是莫全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里是哪里？”

“我家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平安拉了拉我，小声说道：“这里可能是他的意识领域。”

“意识领域？为什么是全金属的世界？”难道是因为他爱财如命？

“有一本叫《寻找永生之界》的书中，说这与傀儡瘟疫有关。感染了瘟疫，身体却没发生变化的人，他的意识会被复制到另一个次元的世界。”

“你是说这座金属世界，是傀儡瘟疫创造的？”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这个次元的世界，是由对抗瘟疫的神秘人创造的。他们为了让肉身世界的真实人类免受毒害，在这里建造了金人，将瘟疫转移到金人身上。在这过程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创造出来的金人，和真身共享了记忆。”

吴平安若不当神棍，请他到芬妮的二手魔杖馆里工作，生意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喂，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莫老弟，这次来，我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这裸露的金人，身上不知有几分人性，若是惹恼了他，我们这肉骨凡胎，根本经不起一巴掌。

“什么事？”他拖了两张矮凳，丢在我俩面前，自己一屁股坐在房前的台阶上，“坐下聊。”

这矮凳上，长满了铁锈，坐着扎屁股，不过我还是忍了。我看见金属百足外壳，还在屋里不停转悠，可金人老莫，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是这样的，我答应给你查案，最近有了眉目。不过今天一早，我去治安官找你的时候，治安官说你取保候审了。你不是没钱吗？哪来的保证金？”我不知道金人能不能接受莫全德已经去世的事实，遂编了个和他有关的由头。

事实上前治安官委托我查的戒指案，随着嫌疑人死亡，已经可以结案了。游羽让我来，是要弄明白两件案子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结果却碰上了这档子事，真是让人头疼。

“你想说什么？戒指是我偷的？”

他话里带着的自卑，俨然就是莫全德。看来这个金人，不光是记忆，连性格也复制了莫全德。

“你误会了，戒指不是你偷的，我可以证实。”可是下一秒，我就看见金属百足，叼着戒指在门后疯狂转圈，向我炫耀它的成果，真是让人左右为难。“我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保证金是谁出的？你还有什么仇人没？”我决定还是不提戒指一事，人已死，再纠结于真相，就不明智了。

“仇人？我没什么朋友，自然也没什么仇人。这和虫师污蔑我的案子，有关系吗？”脆弱的人，往往都很警惕。

吴平安忽然说道：“你昨晚睡觉时，被烧了，还记得吗？”

这吴平安想要干什么？在这陌生的次元，激怒他，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我正想委婉解释一番，被吴平安抬手阻止，他眼神凌厉，毫不畏惧地和眼前怪物一般的金人对视。

“记得，很疼，随后就睡着了，知道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才从梦中醒来。”

莫全德死后，难道他避难所里的金人，仍会继续活着？这实在是超出了本王的认知。

“有没有看见是谁点的火？”

“没看见，当时我还在睡觉，身上着火时，醒来时周围只有炽热的火苗，浑身火辣，哪里看见有什么人？”

“我们怀疑给你交保证金的人，就是谋害你的人，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们，是谁帮助你了吧？”

“要是我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帮我出的钱，你们信吗？”

那就怪了，莫全德既没有和人结怨，身上又没有让人嫉妒的百万家产，谁会铤而走险，谋害他这条贱命呢？难不成他身上，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连他自己都浑然不觉？

“虫师也和你无冤无仇？”我问道。

“我和他几乎没有交集，仅仅是曾在他那买过一条虫子。我被抓之前，是第二次和他见面。”

“那戒指，你真的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