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扑朔迷离（1/2）

黎朝舒是没想到今日之见居然能见到柳泊笙的，她前段时间找人一直盯着方家，一直以来都是没有陌生青壮年出入方家。

没想到却是因为他想出也出不了，这一世见他时他居然是个不能正常走动的。

他是如何进入方家的？又为何一直没传出消息过？黎朝舒直直盯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而那劈柴青年去厨房里端了一碗药出来，黎朝舒留意到那青年似乎也有伤，右脚有些跛，行走也很缓慢。

柳泊笙见状，说着“柳弈，你慢些”，待那柳弈走到柳泊笙身旁递上了药，就在他身后站着。柳泊笙倒是能忍，那药一闻就是极其苦涩的，他一口一口喝着，眉头都没皱一下，老管家递上蜜饯也被他摇头拒绝，姿态依旧公子玉无双。

方老头儿给柳泊笙介绍着他们，但并未点明身份，只说了他俩是他的学生，是对双生儿，姓黎，今日前来看望。柳泊笙点头示意，然后告知了自己的姓甚名谁。

“泊笙我收了做义子，想来我年过半百却无一子，原以为会孤独终老，没曾想救了他们有了这段缘，相处起来也深得我意，于是我干脆认了义子，泊笙也愿意。”方老头儿缓缓说着，好似在跟黎璟辰他俩解释着，亦或许是黎朝舒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戒让老头儿察觉。

“柳泊笙，名字很悦耳，不知公子名字可有何寓意？”

黎朝舒扯了一个笑容在自己脸上，嘴角上扬声音温婉柔情，询问着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一生漂泊不负此生，如那柳絮自在逍遥。”柳泊笙回答的声音很低沉，比说出自己名字时更加低沉，像寺庙里的大钟，那沉闷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出来。

一生漂泊不负此生，呵，嘴上想做闲人逸士，心里可不一定如此吧。

黎朝舒直接干脆地反问着，以此进行敲打：“没了风如何逍遥，无风怕只是凋落尘土任人践踏，陷入烂泥；有风便能上云霄，自在遨游，那不知公子可曾感恩有风的存在？”

柳泊笙虽然当前体弱，但气场不输黎朝舒，若说黎朝舒现在气势如火，那柳泊笙就是冷如寒冰。

“感恩有风？当在下真的遇见风再感恩不迟，何况风雨交加也是常事。”柳泊笙低沉的声音落在黎朝舒耳朵里，直钻进脑袋里，在里面翻江倒海。

“不如感恩眼前人？”黎朝舒没说话，反而是黎璟辰笑着说了出来，意指感恩方老头儿。

“那是自然。”

柳泊笙低眉浅笑，但黎朝舒感受不到温柔暖意，她步步紧逼，循循善诱，想要知道柳泊笙的一切过往。里面绝对有往后用得上的，她必须要知道。

“不知柳公子家在何方，日后我们若有幸到公子家乡，也好给公子家里人报个平安。”黎朝舒想要知道他是否有亲人，亲人是软肋。

“家破人亡，无处可归。”

柳泊笙轻飘飘一句话语传来，将黎朝舒的心紧紧定住。前世时，她又何尝不是家破人亡，无家可归，最后没了性命，且在他眼前。

她恨他吧，恨柳泊笙深受父皇喜爱和重用，还曾和哥哥一道做事，最后却没站在父皇那边，甚至在最后，黎瑾烨侮辱她时他都能说出“成王败寇”，她是寇么，不，她不是，但他毁了她最后仅存的骄傲。

黎朝舒一下子笑了出来，极其凄凉，所有人看着她，有些不解。还是柳泊笙身后的柳弈严肃指责黎朝舒。

“黎姑娘，你这笑是何意，嘲笑我们活该家破人亡么？”柳弈皱着眉质问。

黎朝舒对柳弈的质问置若罔闻，只盯着柳泊笙，一字一句像是要把它钉在他心上才肯罢休：“我并未嘲笑，只是看柳公子如此优雅淡定，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家破人亡之人，怀疑自己耳朵痒罢了。我又是个怕痒的，一痒就发笑。”

虽然最后一句表面上找补，但这就是在质疑柳泊笙说话的真实性，没人会听不出来，方老头儿听了也微微皱着眉头。

“舒儿！不可放肆！”

黎璟辰呵斥了黎朝舒，但她没什么反应，因为她知道不过是哥哥在帮她给台阶下罢了，但她是黎朝舒，备受宠爱的公主。至少在方老头儿面前，她该有狂妄的模样。

“不碍事的，黎兄，黎姑娘是个直爽之人。”柳泊笙淡淡一笑，里面包含着无奈和不在意，而他的声音渐渐不再低沉，越来越正常，像个青年的声音，之前那低沉声音，不见其人的还以为是将死之人的回春返照之声，想来是许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黎朝舒死死盯着他，然后看向在柳泊笙身旁的方老头儿，嫣然一笑，口中的话却不留颜面：“老头儿，你知道的，我说话向来直接，若他敢欺骗我们欺骗你，我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断然也当不了友人。”

这话一说，柳弈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反而是方老头儿嗤笑一声对她摇了摇头。黎朝舒知道，老头儿是听见“若他敢欺骗我们欺骗你”这句话释然的，当她作为公主的高贵出来作祟。

黎璟辰用手指戳了黎朝舒额头一下，给柳泊笙赔着礼，说她被家里人宠坏，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