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顺势而为（1/2）

“林家公子啊……你先起来吧，别跪着了。”黎朝舒看着行跪礼的宫人头顶，平和地开口，但语速拖得的确是有些缓慢。

这语气听起来感觉漫不经心却又心思重重，不知是不是因为以前骄纵的模样太深入人心，喜怒无常的进行捉弄，那宫人还是乖巧地跪着，动也没动。

“公主让你起来就赶紧起来。”海棠赶忙扶起宫人，还偷摸瞟了黎朝舒一眼。她也见识过自家公主随心所欲的捉弄，她也拿不准，只能见好就收，不让他人遭殃。

“你将瓷瓶盖子打开。”

黎朝舒一直没将药膏接过去，就连海棠打算接过，也被她一个眼神阻止。宫人打开瓶盖，一阵药膏清香扑面而来。恰好，方老头儿到了，马上就该上课了。

“方师保……”海棠最先开口问好行礼。

老头儿，你终于到了。黎朝舒心里嘀咕自己算的时间刚刚好。

“舒儿见过老师，今日我可没迟到哦，是这宫人拦住我进学馆了。”她说得是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明明早些接过就没迟到这回事情。

宫人听见公主这话，扑通一声，又跪下去了，揭开盖子的药膏被他双手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托着，连忙再次解释道他只是帮林家公子转送药膏，用药膏以达感谢和致歉。

方老头儿并未听黎朝舒细细掰扯，径直掠过他们往课堂去了。

“七公主，若你比老夫还晚进课堂，我不罚你，但我会罚另外三人。”

前方传来方老头的声音，边走边说不曾回头。

黎朝舒对着老头儿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她身为公主，举止言行极尽优雅，不过那是因为其他人都顺着她的意思做事，唯有这清高老头儿，总是想些怪招数与她作对，那副灵动的调皮样子也只有这时才会出现。

所幸，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海棠，让他起来，打赏他一些银钱，你拿着药膏，跟上来。”黎朝舒一说完这话便快步追上去，不让自己在老头儿之后。

待黎朝舒快步追上，已经并肩而行，且加速超过方老头儿时，身边传来老者语重心长的声音。

“公主，您身为女子，若想变强大，心态还是要稳，不可喜怒于色。隐者，大智也。”

黎朝舒听着方老头儿的教诲，冷哼一声，完全超了过去。

她这是活着的第二世，前世今生把生死经历了个遍，甚至还带着怨气和仇恨，如何强大她想得可深得多。不过她也知道，方老头子说的强大是让她帮助强国，但于她而言，今生的强大不过是为了复前世仇，还有保护今世身边人罢了。

从一开始他们的立场就站在分叉口，走不到一起，甚至她还要利用他。

黎朝舒抢先进了门，就快了那么一两步，她一进门就顺手将门关上，等方老头儿开门进来时，她已经在座位上坐好了。

要不说方老头儿花样多呢，之前她迟到是罚她抄经书，美其名曰静心凝神；后来就是送文房四宝，赠语是“强者，强于底层功夫也”，让她练基础；再后来就是她迟到，其余三人课业翻倍，然后她受抱怨。

所以方老头儿在黎朝舒心中就是个无比清高但满脑子鬼主意跟她玩心态的怪老头子，偏偏之后他会成为柳泊笙的养父。

今日课程全是重头戏，前两个时辰是方老头子教授“数”，本质是为了培养他们的思维能力，通过逻辑判断、分析、推断、想象、运筹来适应甚至改变自然和人本身带来的“变数”；后两个时辰是去马场接受教头的指点，学习“御”，但她跟几位皇兄还不一样，她只能学学骑马，还是有人伺候的那种，换句话说就是她被马遛；而其他人的“御”，除了有单骑赛马还有驾驭马车的比赛。

其实只要是书籍上的知识她早就都会了，前世虽说为了气老头儿不交课业，但还是做了的，自己也会校正错误。

如今再听，她愈发觉得方老头孤傲，他允许他们犯错，但错不过三，过了就准备接受看似明夸实则暗贬的评语。

前世的她可受不了，所以才有那么一出出的对着干。

方老头儿的课一结束，大家伙儿着急往马场赶去，对于她的皇兄们来说，这是最接近于实战的关口，也是他们身为皇子之后在皇室里行走的保障。

黎朝舒走得慢，也没叫她哥等等，反正她去了也是遛马追兔子玩儿。

正慢腾腾起身，刚慵懒优雅地踏出座椅两步，方老头儿便唤住了她。

“公主，有所感悟是好事，希望您能继续保持，微臣告退。”

方老头儿的赞赏来之不易，哪怕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点认同。不过能改变一些她在方老头儿心中的印象，也是成功的第一步。

当时帮助林逸，第一念头是看在林太医与母妃甚至与曾是国师的外祖父有旧交情的份上，但意识到方老头儿在后方就要进大门，她心生一计，故意停留了几句话的时间，让方老头儿看见林逸在与她交谈，然后装作不知，坦荡地离开。

由于以前她娇横的模样是传遍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