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个极端（1/2）

洗漱完成后的黎昭舒一直呆在云贵妃的花园之中发呆，压根没想起昨晚黎璟辰嘱咐的书画练习，被海棠提醒，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过不久应该就是学馆方老头儿的考核了吧，看来哥哥提前考核是因为怕她成绩不好失了面子，毕竟好几个皇子都归方老头儿教导和考核。

对此黎昭舒倒是随意，反正她也不在乎那老头子的看法，前世时候还经常反着干气他，谁叫那方老头总是板着个脸一个笑容都没有，和颜悦色都不会，那她凭啥给好脸色。

不过……柳泊笙好像是方老头的养子，后来名动朝野时被父皇夸奖还提了一句方老头教子有方。

方老头儿是柳泊笙的养父，那她得讨他欢心拉近关系了，等来日有可利用柳泊笙的时候也理所当然。

黎昭舒皱着眉头回忆起来，着实对柳泊笙不了解且没什么交集，什么时候入了方老头的户籍完全没印象，只知道方老头脾气怪得很，一生未娶，自然也就一生无亲生子。

沉思许久，轻叹一声。唉，还是想想如何能入得了方老头法眼吧，前世没少跟她对着干，那些个皇子公主也就她哥在方老头心里有点分量。

嗯？黎璟辰？黎昭舒嫣然一笑。

“海棠，磨墨，我得交书画作品给哥哥考核的，可不能耽搁。”

黎昭舒瞬间上心起来，自然而然地左手拿起笔，心中思忖着尽量往自家哥哥偏好的事物上进行作画，最终画了一幅市井图。

小桥流水，百姓与商贩打交道，酒馆里的人其乐融融，一幅由市井小民蕴含的国泰民安，想必方老头应该能喜欢这寓意。

黎昭舒得意一笑，忽地愣住，看着自己作画的左手。她本不是左撇子的，因为前世被毁了右肩，所以私底下才改用左手执笔。

但现在一切都未发生，如今突然左手执笔，还画得无比顺畅，这一看就不对劲，于是乎立马换到了右手。

右手执笔的感觉有些陌生，不由得让她想起那场大火，那是所有人命运的转折点。

黎昭舒脑子里一直想着静安寺大火，手中的笔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将那大火场景绘了出来。

那是她被李老将军救出来抱在怀中，停在各将士后方，远远看着静安寺在红色火焰中被它销蚀殆尽，如同火龙窜天。那是她昏迷前关于那场大火最后的记忆。

看着那幅画就入了神，仿佛正身处那肆意燃烧的火焰里，动弹不得，连黎璟辰何时站在身旁也不得而知。

“这两幅画可谓是两个极端”，黎璟辰拿起市井图仔细端详，又指了指那大火烧寺图，一本正经地分析着，“画的重点在于其中的意，因为能看出一个人的心之所向。书画书画，画中也传递着语言的力量。舒儿，如果这是根据你自己心意所作，那你在犹豫什么呢？”

黎昭舒被他说得一愣，两个极端……一个是她了解的黎璟辰，一个是重生后的她自己，的确是极端，生死相隔过后，很多事情和想法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她现在脸上表情表示着毫不在意，颇有些没心没肺的单纯，“不是啦，不是之后方老……师要考核么，我从为国为民的寓意出发表达我的思考嘛，你看这幅，市井小民的安乐是不是也能反映出国泰民安；你且看这幅，大火，还有将士，是不是表现出只要杀不死我们，我们便会和敌人对抗到底，这不就是忧国忧民的深层含义么，方老……师一定会夸赞我的！”

她用着极其欢快的语调凸显着自己的聪明，下巴一扬，无所畏惧。

黎璟辰被她逗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舒儿居然想得到方老师的认同，这真乃喜事了，你要是能得他欢心，你倒是能多学点东西。”

他再看向那两幅画，宠溺的微笑渐渐收了起来，“但是舒儿，无论以后你要选择成为哪种人为兄都希望你是开心的，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值得的”，然后盯着黎昭舒懵懂的双眼，“不过关于方老师的考核嘛，你若是在大火将士图的讲解基础上再加上他们都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勇士，我想他会更留意的。”

黎昭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果然，她哥还是了解方老头的，虽然那画真正的含义和讲出口的寓意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只要她说，其他人也只有信她的份。

那画可不是什么为国为民，那是生死两隔。

那两幅画也给了父皇观看，想来是满意她一改从前和方老头对着干的态度，如今认真作画，还赋予了深层思想，最后笑着回应过几日只带他们兄妹二人去经历一场真正的狩猎。

黎昭舒如今十分愿意学一些实战的射击和马术保命，这样她保护他们的能力也会更强。

前世她是不愿和他们男子一起去到山林实战狩猎的，哪怕她再天不怕不怕，她都宁愿在皇家马场上练习追兔子，所以以前每次吵着要和他们出去，不过是为了溜出去到集市玩耍，其他人也深知她的脾性。

这次，她会好好学习，学习实战，学习保命，学会狠心，学会杀戮。

黎瑾烨那王八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她有狠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