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软硬兼施（1/2）

一个来月的功夫，藩王们陆陆继继进京了。朱棣和朱高炽是最后进京的。他们一到，朱允炆就宣他父子进宫觐见。

朱棣道:"明天你去。建文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胡乱搪塞几句。"

第二天，朱允炆见朱高炽来了，高兴得不得了，拉住他胖乎乎的手，笑道:"高炽，你有二百斤了吧？该减减肥了！"

朱高炽憨憨地笑道:"皇上，二百斤恐怕打不住！我吃得很少的，但架不住喝凉水都长肉。"

朱允炆道:"那你就多运动运动，有氧运动最瘦身了！"

朱高炽拍手叫道:"皇上说得对，我一运动就全身痒的不行。"

朱允炆差点蚌埠住笑出声釆。

朱高炽是个人才，心眼也不坏，朱棣死后他虽然只当了十个月皇上，但干了不少实事。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的话，还是非常不错的。

因此亲切地问道:"四叔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朱高炽忙道:"皇上恕罪。我爹本来要来的，但路上感了风寒，过两天身上轻快了就进宫朝见太后和皇上。"

朱允炆笑道:"四叔既然病了，我派个太医去看看。"

朱高炽连连摇头，"不必了，不必了。皇上是知道的，我爹性子最倔了，不论大病小病都是硬扛，从不肯吃药的。"

朱允炆又说了很多勉励的话，才打发他回馆驿。

朱高炽一回去，朱棣就问道:"建炆那个小兔崽子跟你说了些啥？"

"没什么特别的话。他初登大位，根基不稳，不过是说了些拢络人心的客套话。爹既然到了京师，进宫朝觐总是不可免的。爹是怎么打算的？"

朱棣不愿露怯，道:"怕什么？我明天就进宫，难道他吃了我不成？"

第二天，朱允炆正在宫中，燕王求见。朱允炆道:"请燕王到勤政殿稍等。"

他正了正皇冠，往勤政殿走，心里盘算着怎么对付朱棣。

朱棣见他独自进来，站起身来，淡淡叫了声:"皇上！"

朱允炆不经意地打量了他一眼，中等身材，脸色黝黑，胡子稀疏，两鬓有些斑白，走在大街上很普通一中年大叔，根本看不出是个大杀四方威名赫赫的猛人。

他笑盈盈道:"四叔怎么比从前更瘦了，是北平的厨子做饭不合口味吗？"

朱棣道:"我一向就瘦，吃再多也不长肉。"

又寒暄了几句，朱允炆道:"外面有很多传言，说四叔在燕山脚下挖了一个大山洞，昼夜不停锻造兵器，还说四叔攒的军粮够十万人吃三年了。这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但我压根不信。四叔在藩王中最年长最有才干最有威望了，请四叔多为朝廷出谋划策。"

朱棣吃了一惊，在他的印像中，朱允炆和他爹朱标一样，是个文文弱弱的老好人，万没想到他说出这么赤裸裸的话来，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良久说道:"你说你不信，为什么要削藩？"

"谁说我要削藩？"

朱棣冷笑，"你召我进宫，有什么事就明说吧，我是个粗人，不会饶弯子。"

朱允炆笑嘻嘻道:"四叔想多了，我就是好久不见四叔了，请四叔过来说会子话。"

朱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笃定他不敢动粗，京师里藩王云集，朱允炆要是敢下黑手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朱允炆见朱棣不吭声，又笑道:"四叔稍坐，我去更更衣，再来和四叔说话。"

"皇上请便。"

朱棣坐了一刻钟，还不见朱允炆来，心里起了疑，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机警地向四处看，忽听见背后有人叫:"老四！"

这声音再熟不过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见过。

那声音又叫:"老四！"

朱棣转过身去，猛看见他爹站在面前，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刀。

"啊！爹……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朱元璋面露凶光，"畜牲！你就盼着咱死，是不是？"

"不不不，爹，不是的！"

"闭嘴！″朱元璋当心一脚将朱棣踹倒在地，一只脚踏在他胸口，骂道:"没良心的狗东西！咱叫你驻守北平，是叫你打蒙古人的，不是叫你拥兵自重造反的！畜牲！老大哪一点对不住你？你竟敢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爹，我没有……"

"没有？那你打那么多兵器干什么？杀鸡吗？屯那么多粮食干什么？喂猪吗？"

朱棣拼了老命辩解。

朱元璋又骂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当皇上的料吗？啊？咱的规矩是立嫡立长！咱这么多儿子中，只有标儿是马皇后亲生的，皇位命中注定就是朱标的！他死了，皇位就是他儿子的！谁也别想僭越！马皇后对你不好吗？朱标对你不好吗？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的娘心呢？"

句句话都捅到肺管子上，朱棣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叫道:"爹偏心！你凭良心说，我除了是小娘养的，哪一点不如朱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