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盛大的演出（1/2）

江涵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林清玉带着江寂出去了，江志谦不知去了哪里，硕大的江家别墅只剩下江涵一个人走动的声音。

白天巧笑倩兮的少女浑身阴沉，迈着步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一辆市价几百万的机车立在角落，昔日喧嚣如野兽般的物件上落了灰，盖住他曾经怒吼时的辉煌。

中央放着架钢琴，名贵的红色钢琴染上尘埃。

江涵径直走向它，掀起琴盖，挨上黑白的琴键。

……

江寂回家的时候，听见的是压抑到了极致的琴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江涵能将暗色演绎得那么淋漓尽致。

她也会弹琴，上个月刚考了八级，自认琴技远超同龄人，甚至因为江涵从不弹琴而有一丝隐秘的优越感。

可今天楼下传来的沉郁之声，仿佛要将人心中最阴暗的东西展现出来。

暗，铺天盖地的暗。

江志谦和林清玉的步伐顿在了大门口，和江寂的反应相同，他们甚至无法再前进一步。

江志谦两年没听过女儿弹钢琴了，他知道江涵有心魔，碰不了钢琴，他并不逼她，只是心中有憾，生怕那样好的天赋折在江涵身上。

今天他带着江寂和林清玉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却见了这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琴声。

周遭一片寂静，浓浓的悲意溢在方圆之内。

江涵在思念一个人。

可没有人知道她在思念谁，怎么会这么难过？

半晌，琴声停了。

提在心间的一口气落下去，仿佛听完了一场盛大的演出。

江寂的脚步有些虚浮。

那仅存的优越感像是个大巴掌，落在她脸上。

她或许明白，钢琴老师说的得天独厚是何意了。

有的人生来起点就高，偏偏像她这样的凡人要活在天才的阴影之下，一生一世，像个弱小的影子。

……

一中——

江涵坐下，往后仰靠在了墙上，拎起本书盖在脸上，双腿搭在了陆默笙的椅子上。

妥妥的大佬睡姿。

墨色长发随意披散，有半截漫过窗户，搭在外面，引人注目。

过往之人无不多看两眼。

陆默笙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眉梢挑起，直接坐在了桌子上，长腿曲起来，脸上晦色难辨。

手指抵上唇边，“嘘”了声，满班寂静。

马斌扭头就看见他笙哥盯着江涵看。

宽大的校服被撩起来半截，锁骨下方居然纹着个唇印。

陆默笙瞳孔散开一些，复更加深沉，逼人的眼神让身边的人不经意间退后。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相反，他是个重欲、偏执的人，只不过是散漫温和的面具盖住了本质的戾气。

陆默笙发誓，在这个榕城平凡的早晨，他见到了女中绝色。

无论后来多少人吹爆了江涵各时各样的颜值，他也只记得那年少女海藻般散开的长发和锁骨吻痕。

幽深的眸子里龟裂了些东西，一直以来的伪装有点儿绷不住。

这是最后一次，江涵勾引他后，他没碰她的最后一次。

如果还有下次……

他要她。

不装了，他就要她。

喉结上下滚了滚，衣服拉链半褪下去，毫不犹豫起身走了出去。

马斌看完全程，嗔目结舌。

笙哥去的方向…是厕所吧！

这，这是……

他觉得自己有点儿虚弱……

江涵是被上课铃声吵醒的。

收了腿坐好，发现陆默笙居然没来。

“人呢?”

马斌的神色一言难尽，“…笙哥的时间，可能有点儿长。”

江涵疑惑，“什么长？哪里长？”

马斌嘴里的水都快喷出去了。

杨伟慷慨激昂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快接不下去的对话，“…两天后我们将和全市四所高中的新同学一起军训，一中作为示范校，大家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无故离开或者压根儿不来…”

江涵皱眉，五所高中？

难道包括四中？

“一中、二中、四中和康桥私立学校还有天骄学院。”

江涵蹙眉，想起了左耳带着黑曜石耳钻的少年，丹凤眼弯起来对着她笑的一脸甜蜜。

温屿肯定会黏着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难道还得一起军训吗？

太伤天害理了！

杨伟念叨了一阵儿，发现了江涵旁边的位置空着，“江涵，你同桌呢?哪儿去了？”

江涵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马斌坐旁边闭口不言，觉得笙哥那事儿不好说，自己还是闭嘴吧。

杨伟也能猜出来一些，陆默笙那混小子怕是逃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