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设局（1/1）

第二日早晨，户部尚书李大人，果然就如同裴安跟魏落桑透露的一样，带着两个官场上的好友特地来到凭栏楼消遣。

见来人是李尚书，刘掌柜瞬间打起来精神，他安排小厮好生地去服侍几位贵客，自己却和桌上的人开始闲谈起来，他们的声音没有故意放大，但是讨论的内容刚刚可以让相邻不远的李尚书听到。

只见刘掌柜面露红光得意扬扬地和自己对面的中年男子开口：“那鬼市窑子里的女人，可比春香院的好多了，不仅花样奇多，还一个胜一个的水灵。”

对年的中年男子，是个色中饿鬼，听到刘掌柜形容的鬼市女子竟比自己最爱去的春香院还要妩媚，当即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即就飞到鬼市去一度春宵。

中年男子道：“当真如此？真的比春香院的姑娘还要好？”

一旁正在用膳的李尚书，听到刘掌柜提起鬼市的女子，当即知道二人讨论的是什么，面上虽然在吃东西，可是耳朵却认真打听起二人的谈话。

刘掌柜摆摆手：“那是自然，我岂会骗你，你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刘掌柜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刘兄你快说！”

中年男子心花怒放催促道。

“这鬼市的暗娼好是好，就是价格太昂贵了！”

刘掌柜眼里浮现小小的失落，中年男子早已被撩拨得不行开口道：“怎么个昂贵？难道还比春香院的花魁还难以接近？”

刘掌柜小声道：“这鬼市，就连寻常的女子，都快要赶上春香院的花魁了，更何况是那些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中年男子张嘴结舌，身中火气顿时消失了一半：“这果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听到二人讨论至此，李尚书忽然想到，昨日户部侍郎裴安似乎就跟他提过，鬼市那边近来兴起了暗娼行业，没想到这些奸商为了躲避商税，不仅将窑子躲着开到了鬼市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竟然还敢收如此天价，他们将官家的颜面放在何处。

如果再让他们这么猖狂下去，以后这建安城哪里还有户部的粮饷，不全都是这些私商的天下。

他愤然站起拂袖而去，和他一起来的两人见他不悦，也没怎么吃就一起出了凭栏楼。

李大人认为，现下最紧要的是去查清这群培养暗娼的私商的落脚点，等查到落脚点之后就请向阳帝请兵，带人去将其一网打尽，不仅可以给建安城不安分的商户们敲个警钟，还可以收缴银子，这暗娼可是十分获利的行当，想必能够缴获不少的银子充进国库，这样他还会受到阳帝的表彰。

刚刚从凭栏楼走出来不久，在一家茶肆的门口，东市的道路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李尚书一行人在人群中挤了良久才挤到队伍中间，衣衫褴褛的萝菊脸上抹满了泥土，这身打扮活脱脱就是自己口中那个从红县逃难而来的流民。

众人围着她，她更加卖力地表演，只听她痛哭流涕：“小女子家乡红县前段时间遭受了洪灾，家里面的人都被大水淹死了，屋舍也被洪水冲垮了，我和姨母就想着来到繁华的建安投奔亲戚，谁知道，我和姨母才到建安的城外，就有人牙子绑架了我，我的姨母为了救我被人牙子抓到鬼市去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放声大哭，围观的群众除了魏落桑花钱雇的托，还有很多富有同情心的百姓，她们看到萝菊伤心的样子都纷纷劝她节哀，赶紧去报官。

这时萝菊又说：“我被抓时探听到她们抓女子是抓去做暗娼的，她们势力强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我去报官，官府会相信我吗？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会不会杀我灭口。”

她露出恐惧的样子，跪在地上，向着围观的群众磕头：“小女子别无所求，只求哪位好心人能够收留我，赏我一口饭吃就好啦。”

萝菊提到鬼市的暗娼，成功引起了李尚书的注意，他伸手拨开人群走到面前一副官人做派：“你怎么知道你的姨母被抓到鬼市去了？”

萝菊擦擦脸上的泪痕，抬头回话：“我就是被他们抓过去的，我的姨母为了救我打伤了看管我的大汉，我顺利逃了出来，可是我的姨母却被他们抓去了，想必现在我的姨母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萝菊讲完就伤心地大哭起来。

李尚书思忖了一会儿，这鬼市的暗娼行业竟如此猖狂，不仅大肆利用妇女收敛钱财，竟然连拐卖良家女子此等伤天害理的事也做，简直无法无天。

他吩咐道：“小姑娘，你跟我来！”

众人见衣着华丽的老爷救了萝菊纷纷赞扬李尚书，见没有什么热闹好瞧，就分别散开了。

只剩李尚书仔细盘问落菊有关鬼市的事。

萝菊将魏落桑提前给她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讲给了李尚书听。

李尚书根据萝菊的证言对鬼市展开了细致的调查，一调查才发现，事情果然如她说的一样，这鬼市的暗娼已经是明目张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