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发（1/2）

吴长贵默默从屋中走出，他宽大厚重的手掌放在吴风的肩上。抬头看向天空，自顾自地说着：“你说这整个天到底有多大。”

吴长贵的语气深沉，似不像在询问吴风，而像是对于自己往昔生活的追忆与感慨。吴风黑眸一转，瞄了一眼正仰望天空的父亲，吱声道：“村里的爷爷说，地有多大天就有多大，集市那里的天和这里的天是一样的。”

“集市外面还有一座青山城，那里的天和这里的天还是一样的，再往外面那我也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外面的天会不会和这里不一样。”吴长贵眼眸中期待的火焰一闪即逝，只剩下惆怅和对往事的追忆，“差不多三十年前，我本有可能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天，可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没有那么选择。”

吴长贵释怀的笑了笑，看不出情绪波动。

“那后来呢？”

“后来就认识了你娘，那时她可是最美的姑娘！”

“那之后没有想过带着娘去外面看看呢？”

“在后来，你就出现了，那时的我就想着陪在你们母子身边，外面的天什么样也就渐渐没有那么重要了。”

平静的父子聊天没有继续下去，因为此时的吴长贵沧桑的眼神和吴风懵懂迷茫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父子之间都知道此刻是因为何事。

“父亲，你希望我去么。”吴风浅浅的低下了头，声音也轻了很多。

“你想知道那时我是怎么回答的吗？”吴长贵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没有回答吴风的话。

吴风惊讶的明眸挑了挑，看向自己的父亲。

“那时的我比你大不了一点，倔强和和你爷爷祈求，却被你爷爷狠狠打了一顿。自从那以后，我便很长时间没有了看外面天的想法。之后有了你之后，我对此也就渐渐不感兴趣了。”吴长贵一口气说了很多，直到最后一句没了兴趣了说完，吴风明显感觉到父亲语气里的失落。

大约一个月前，一条劲爆的消息点燃了集市。那是一个在青山城的商旅带回来的，名为踏云门的宗门在九月初九这一天会在青山城大肆招收弟子。要求弟子年龄不满十六，若是经过入门考验便会被招入踏云门成为弟子。踏云门是一个仙人门派，一经选中大概率会成为仙人。

之后也陆续有去青山城的商贩回来证实此消息确真无误，这个消息犹如核弹一样，在整个集市上爆炸蔓延开来，迅速此消息在也传到了周围各个村落之中，吴风他们村子也不例外。集市甚至还组建了自己的车队，为这片的孩子送行，包接包送，当然这也是要钱的。

吴风和吴长贵也正是有了此事的发酵才有了之前一番对话。眼看已经九月初五了这几天就要确定去留了，吴风也是少见几个还没有确定的。

村子里绝大多数孩子都是不去的，有的自己本不愿离开父母，一个人去原地参加测试。家里父母不愿让自己子女去的占大多数。唯有一人除外，胡盼听到这个消息早就开心的前仰后合，恨不得马上就要参加测试一般，他还激动地撺掇吴风和他一起去，说是要一起修仙仗剑走天涯，说也奇怪胡盼的父母倒也是非常支持胡盼。

吴长贵一本正经盯着吴风，坚定地说：“无论去留我都支持，我不干预你的选择，当时我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有任何顾虑！”

“这还叫不干预我的选择啊。”吴风眉宇舒缓却和吴长贵开起了玩笑，实际上他也是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的，看到当时鹦鹉在空中自由飞舞，他何尝不神往呢，只是由于父母的羁绊才一直让他犹豫不决。

看到吴长贵坚定期待的眼神，吴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父亲，等我下次归来一定会告诉你外面的天和这里的哪里不一样。”吴长贵也非常满意的看着吴风，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一样。此刻自己小时候仿佛与吴风重影了，而旁边并不是打骂自己的父亲，却是摸着自己头鼓励自己的父亲。

“到时候记得给娘带个仙人儿媳妇回来。”吴风的母亲站在内屋门口笑盈盈的打趣道。可细看其眼中却有晶莹闪过，显然站在此处听父子谈话有一会了。

“嗯！”吴风乖巧的点了点头。

三日后的村口，也就是初八的那一天整个村子都出来欢送吴风和胡盼两个孩子。

“吴风哥哥，胡盼哥哥，你们要是成了仙人可一定要抓个小老虎来给我玩！”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在前方俏皮的说起话来。

“抓个小老虎给小妮吓哭。”胡盼说着还变手为爪，做一个吓人的手势。

“嘿，你这孩子！”一个中年妇女立马走上前来揪住胡盼的耳朵，“再不正经！要是选不中就回家种田，好好收一收你的仙人梦。”

“哎！娘！轻点，轻点，我错了娘！真的错了！”胡盼边叫喊边顺着揪耳朵的手移动，想减轻点疼痛。众人见状全部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走了！各位保重！”

“爹！娘！保重！”

吴风和胡盼向村口挥手，村里这边也一直向两个孩子挥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