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过犹不及（1/2）

次日。

郑文钟小心翼翼地走进御书房，上一次来皇宫，还是带着扣押犯人的枷锁，被压到金銮殿。

看着身穿明黄龙袍的秦政，郑文钟不住地颤抖，下跪行礼，“草民拜见陛下。”

秦政戏谑道：“郑掌柜这是犯了何事，竟然如此狼狈。”

草民也不知道啊，萧公公抓了草民，说是要给草民上课，郑文钟咬了咬牙，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秦政颔首：“起来吧，账本写得很不错。”

郑文钟带着苦笑：“多亏了萧公公耐心指导。”

秦政并没有感到意外，作为自己的贴身太监，读书写字只是基操，服侍皇帝这么多年，对于奏章的格式若是不能信手拈来，那这御前太监也太漏了，他欣慰道：“萧伴伴辛苦了。”

可是萧敬却是一脸蒙，咱家教啥了，咱家教的是写奏疏，不是写账本啊。萧敬连忙站了出来道：“老奴不敢贪功，主要还是圣上有识人之明，用人如神。”

“萧伴伴说得有理，不过你也不能忽略了当事人嘛。”秦政看向郑文钟道：“想必你一定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了吧。”

能不努力嘛！郑文钟想到那日在厂卫大牢的场景，忍不住夹紧了非洲大雏菊，不努力不行啊，不努力就得深深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左右为男，男上加男。

成熟的男人不能在外面流眼泪，郑文钟摇摇头：“陛下日理万机甚是辛苦，与陛下相比，草民这点努力，给陛下提鞋都不配。”

萧敬瞪大虎目，好家伙，这郑文钟的并非毫无可取之处，至少这拍马屁的词汇，就很新颖，他偷瞄了陛下一眼，见秦政脸上带着笑意，默默将郑文钟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

秦政命人解开郑文钟脖子的枷锁，道：“今日朕叫你来，其实是想听听你对的镇国商会的规划，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畅所欲言。”

“有的，陛下。”郑文钟连忙回答道：“陛下，镇国商会若想成为天地会那样的商会，单卖琉璃是不行的。”

“你在密报中说，琉璃隐隐快要卖不动的迹象。”秦政身体微微前倾，做出聆听的姿态道：“郑爱卿有何想法？”

我的想法说完了啊，郑文钟一脸蒙，就一句话，单卖琉璃是不行的啊，他看向萧敬，不是说向陛下汇报要尽量言简意赅吗？

御书房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没有了？”

秦政的脸骤然间已经拉了下来，狗一样的东西，一点想法都没有，朕怎么放心将镇国商会交由你来打理。

“草民再想想。”见秦政脸色阴沉，郑文钟憋住对即将崩溃的尿意，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秦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耐烦，他本就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打算深究的意思。

“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按照戏文里的套路，下一句话便是：直接拉下去砍了。

郑文钟直接就吓尿了，他跪下磕头，求饶道：“陛下啊，草民一介商贾，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草民当成屁给放了吧。”

这萧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将萧敬吓成这般模样，秦政一下子噎住了，忍不住拼命咳嗽，吓得郑文钟脸色愈发难看，在看萧敬，此时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朕要准备将琉璃的价格砸穿。”秦政索性直言道：“接下来你只需要办好这件事情。”

“啊，为什么啊？”郑文钟担惊受怕的心情，突然有些不连贯了。

虽然说琉璃珠有些卖不动，但还不至于卖不出高价啊。

萧敬也站了出来，附和道，“陛下，按照当前的价格，以及郑掌柜的手段，还能再捞好几笔啊。”

你们不懂，秦政鄙视着萧敬两人。

正所谓，有位伟人这样评价股票：过犹不及，触底反弹。

你们以为那些有钱的大老爷们，是因为没钱才将地契拿出来抵押的吗？并不是，他们不过是觉得将埋在土里的银子挖出来麻烦罢了，明末李自成攻破北平的时候，从那些老爷府邸里的地下挖出了大量现银子。

秦政摇摇头道：“现在要是将琉璃的价格砸穿，最受不了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批买了最多琉璃的人，他们为了保住琉璃的价格，只会拿出更多的钱，收购琉璃，到那时镇国商会砸得越狠，琉璃珠的价格就会飚得越高。”

郑文钟为难道：“可陛下，真要砸穿琉璃珠的价格，那将需要海量的琉璃珠，这镇国商会哪来那么多存货。”

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兵器监积压了多少琉璃珠，那是好几十车，仓库都快放不下了。

“朕让你砸的意思，不是让你一夜之间就让琉璃珠变成白菜价。”秦政想了想，掐了口茶道：“只是让你接下来不需要捂着卖了。”

以你的智商，朕很难跟你解释啊，现代货币战争要不要写给你看一看？

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会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