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共生不相同（1/2）

箭矢穿过手枪继续向前，又一片巨大的彩绘玻璃轰然爆碎。

巫砂移步到克罗图身后，只需轻轻一点，那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说：“你输了，不过，我打算再放过你一次。编织者是零号的哪一部分？”

克罗图被怨愤冲昏了头脑，一开口就是怒骂，“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总是有这么好的运气。为什么我们总是杀不掉你！”

巫砂抬起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毕竟我可不保证下一次还会放过你。”

克罗图的愤怒消减了不少，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会死。以往他觉得他与死是绝缘的，现在则不然。若是零号死了，他的长生大梦也就完蛋了。他说：“如果把编织者和零号分开来看，应该是偏利共生。”

“对一方有益，对另一方没有影响。好吧，偏利共生，我大致猜到了。编织者之外的人是哪一部分？”

克罗图说：“偏害共生。”

巫砂追问道：“是零号受害，还是编织者之外的人受害？”

“编织者之外的人受害。”

编织者之外的人受害，而且还是偏害共生？那就没有道理了。零号不获得利益，编织者之外的人却要受害，这岂不是太愚蠢？

他怀疑克罗图的衡量标准出了问题，所以，他又问：“如何判定？”

“我们失去的，远比零号失去的更多。”说这话的时候，克罗图有种视死如归的错觉。

图穷匕见，巫砂问出决定性的问题：“那为什么你们不成为编织者？”

克罗图支支吾吾道出真相：“编……织……者……寿命……有……限。”

“寿命有限？好吧好吧，我大概也能理解。你们是在偏害共生的过程中牺牲了一些东西，但是也得到了与零号一样的漫长寿命。我暂时不否决你们的选择。对了，慕天暖阁的人拿走了一座天空城，暖阁的人被同化为偏利还是偏害？”

“都有。”

巫砂为那些人感到遗憾，轻轻叹息，“有点出乎意料啊！我还有很多问题，但也不必急于一时，我要在这里住上几天。走吧，去见见难敌和难降，你是这里的主人，你来指路。”

……

克罗图带着他去往伊吹宫的更深处。近些年那里频繁装修，百子各司其职，却又各有住处、各有习惯，因此，宫内的构建每过一段时间都要修整。

“难敌在科研方面造诣非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为此而生的。这是他专属的科学馆，也是他的工作场所。”

巫砂看到了一个庞大的球体。

用黑色玻璃和白色混凝土组合而成的大球，是人们对它的第一印象。大球的半径约为25m，球体嵌在支架中，柱状的支架留出一个空缺，是科学馆的入口。

“挺壮观嘛。比烟花水母的地盘还要大。”

克罗图正色道：“这两者没有可比性。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你大可放轻松一点。”

科学馆的内部结构尤为精简，过球心做地平面的垂线，垂线刚好位于电梯塔的正中心。

电梯塔里布置着六台圆柱状的玻璃升降电梯，在不同楼层之间来回往返。

六条架空走廊连接着电梯塔和工作间，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科学馆的天花板。他想，这装修挺费地方，看起来很有技术含量，但技术含量应该不太高，只能说是标新立异罢了。

克罗图摁下电梯键，“他的办公室在十楼。”

巫砂开玩笑道：“你说我上了十楼，会不会有一群人拿着枪冲出来啊？”

克罗图连忙矢口否认，“不会。顶多就两个。因为科学馆每层配备只两个安保人员。”

“他们认为我劫持你了？”

“应该没有这么蠢。我的意志传到零号那里，零号再传给他们。但零号有可能会篡改我的意思。”

“听起来，零号比你们还要愚蠢？”

“在您面前，不过是困兽犹斗而已。”

……

电梯上行到十楼，安保人员没有出现。

克罗图领着他穿过走廊，在1005号房间前面停下，并按响门铃。

门开了。

难敌正在配制某种矿物的悬浊液，他听到门铃声，便呼唤人工智能把门打开，门开后，他很有必要看一看来者是谁。在此之前，他先把手里的玻璃瓶稳稳放下。

“父亲，您来了。他是……坚战？”

巫砂一眼就瞥见了玻璃瓶里正在晃动的蓝色浊液，“是我，你眼神不错，记忆力也不错。远超常人啊！如果不是因为办公室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你的名字，我大概认不出你。”

难敌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也顺便看看你的本相。这里空间不够大，我们换个地方看。首领大人，你意下如何？”

克罗图不敢拒绝他，“好。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