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平分的生命（1/2）

把岁月化为一场梦，梦中人会主动选择其中最珍贵的部分，然后一次次强化这种体验。

若是美梦，便想成为现实。

若是噩梦，便要远远避开。

“嘘……我们说话时小点声，不要把她吵醒了。12000积分，与她相比，就如同沧海中的一颗小小的水珠。”

定言很不能理解这位年轻管理员对“物价”的衡量标准。

一阶的物，5000积分，太贵。

一阶的人，12000积分，却好像吹一口气一样不值一提。

“如果您要把她带出管理局，必须把一部分力量分给她。”

“一部分？”

定言以为他“嫌贵”，连忙解释说：“他们从历史中走出，是时间的子女，要想带出，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但管理局不是要削弱管理员，付出百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力量就足够了，这是为了维护往事的尊严。”

“呼……有趣的规则。那就分一半吧。”

定言大惊失色，小心翼翼地重复道：“一半？”

“对，一半。把一半的力量分给我唯一的故人，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大人，一半的力量太多了，在这件事情上，还从未有过平分力量的先例。如果这么分，您可能要损失一只手。”

“损失的手、能用积分补回来吗？”

“可以。”

“多少积分？”

“1000。”

“无关紧要。分一半力量。”

“大人，您不怕她背叛您吗？她只是历史的尘埃，不值得您……”

巫砂平静地打断他，“我觉得值得，那便值得。”

定言不知所措，不敢应答。他那充满善意的提醒，在对方看来，纯属多余，甚至是一种更危险的东西：挑拨离间。

巫砂轻笑一声，接着往下说：“背叛？这有什么可怕的？她有她的自由，我不干涉。来吧，用我的右手，让她醒来。”

黑暗降临。

骨骼断裂，鲜血流淌，滴滴答答的水声在耳边回荡，剧痛钻心。

他察觉到脉轮少了一半。

不过，由于境界高度凝练，虽然少了一半的力量，但还是维持在一阶。

光芒再来，右手恢复。

女生迷茫地看着四周的摆设，但当她看到王座上的人的时候，便什么也不顾了，只盯着他看，越看越欢喜，眼泪淌过脸庞也不知道。

“致我们的新生。我的太阳、月亮、星星。”

他伸出左手，那人伸出右手，两人击掌。

“定言，你能先离开一会吗？”

“是。”

巫砂走到她面前，用手接住她的泪水，“我以前叫巫砂，以后也叫巫砂。你以前叫胡雪洋，以后叫愚河，可以吗？”

“可以。”

“你愿意再一次选择我吗？”

对这个问题，他没有太大把握。从睡梦中走出的人，即便有了相同的记忆，也未必就是前人的延续。

他把这看为新的开始，结局未知。

就好像，你追求的憧憬虽然到了手，却在到手的一刹那间，改变了面目。

她抬起头，与巫砂四目相对。他比以前更年轻了呀！真好。这一世大概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愿意。”

一切恍如从前。

他很不合时宜地想到，没了18000积分。

一想起积分，他给定言发了一条消息。

“请归。”

定言回来了。

“我想看看这次考核的历史。对了，平板能带出去吗？能不能再给我一个，要多少积分？”

“考核记录就在平板电脑里。能带出去。1个积分。我去拿来。”

两人离得很近，一起看“书”，旧史和新史，尽收眼底。

定言特别“识时务”，他等到两人看书看累了才进去送电脑。

巫砂翻页，愚河用另一个平板拍照。

这是巫砂刚教给她的技能。

《日照诀》不算很长。

也就拍了几千张照片而已。

这些照片能帮他节省5000积分。

故事开始，故事结束，故事中的人，就在身边。

“请归。”

定言被“呼来唤去”，但他毫无怨言。

他作为巫砂的助理，每当巫砂得到积分，他就能拿到10%的提成。

仅此一次他就得到了3050积分，相当于一次评级为A的考核了。

为这样的人服务，他感到很满意。

“她跟我去埃伯尔星际联邦，会得骸化症吗？”

“不会。时间的女儿远远高于生态环境。”

“星际联邦会不会对她不利？”

这个问题很关键。

他是穿越者，灵魂连同肉身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