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日见分晓（1/2）

麒麟峰乃大翁山最高峰，上面的防火塔可以俯视群山，是大翁山数座防火塔中，最高那一座。

夜深人静，防火塔顶端的红灯还在闪着，平台简易房门口坐着个叼着烟袋的老汉。

李老汉无儿无女，这些年一直孤零零一个人住在防火塔上。不过老人家并不觉得孤单，因为这里没人管，每星期只有防火员会上山登记一下。他可以尽情摆弄土枪。

对李老汉来说，一个猎人，若是没了枪和弓，那跟山下套鸟摸鱼的还有啥区别。

月色下，老人家正叼着旱烟袋吹着夜风，想着从前那些过往。人老了，就喜欢忆当年，更喜欢跟人吹嘘当年的那些事，还有自己那一身本事。

防火塔每次来的都是那几个小子，早就不听老人家念叨了，如今大半夜竟然来了人，不但是城里人，还是什么访谈记者。老人的话匣子顿时打开，且有收不住的势头。

山里的趣事，打猎时的凶险，老人的故事讲了千百遍。如今讲来，却是绘声绘色，把眼前小姑娘逗得一会哈哈大笑，一会远山之眉都快连到一起了。

百里行简默默的听着，充当着一个完美的聆听者。秋初秋倒是真像记者一样，问东问西的，老人也不厌其烦的哄着小丫头开心。

直到不说话的说了话，老人家这才住了嘴。沉默半晌后，却又盯着百里行简二人笑道：“你们想访听的，是最近半年发生的那些事吧。”

百里行简帮李老汉点燃旱烟袋，恭恭敬敬的说道：“李爷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猎人，想来对那些事有独到的见解。不瞒您说，这么晚还来打扰，就是想听听您老的说法。”

李老汉摇头笑道：“县里那些戴大盖帽的下了封口令，不让俺乱说。”

百里行简笑道：“李爷放心，小子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绝对不会把您老卖了的。”

随后百里行简朝秋初秋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你也别白来，该卖点力气了。

只见秋初秋瞪了百里行简一眼，这才搬着板凳坐到李老汉身旁，摇晃着李老汉的手臂，撒娇道：“李爷爷，您就给我讲讲吗……”

李老汉看百里行简说的认真，在加上小姑娘的软磨硬泡，不由说道：“我说可以，可不行往外传，更不能发出去，不然老汉可是要吃牢饭的。”

见两个小年轻又是保证，又是发誓，李老汉这才抽了口旱烟，将他所见，所想，说了出来。

那些怪事是打半年前开始的。李老汉能记得清楚，还是因为锻喜去世，他下山送那老小子一程，结果还没出殡，就有人丢了牛。

一开始丢牛李老汉还没在意，可隔了两天又丢，这就不寻常了。李老汉上山了，他是老猎人，转了几处放牛的地方后，让他确定了一件事。

牛不是被野兽抓了去，因为山上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至于偷，那就更不可能，林场里的人又不是瞎子，偷完牛不得用车运出去。

牛不会飞，当然不能凭空消失。李老汉觉得，没准是阴间来的恶鬼，把牛拖到了地府里。

丢牛后的几天，林场便有人外出失踪。一开始就跟丢牛一样，并未引起大家注意，可随着走失的人越来越多，场子里便配合警方，满山寻人。

后来有人在公路崖下，发现失踪者尸体，李老汉也去看了。那人被野兽撕咬的面目全非，可李老汉作为一名老猎人，他很肯定那人不是野兽咬死的。

野兽捕猎，通常利用犬牙咬断喉管，可那人塌陷的胸骨，很明显是被重物打断肋骨插入内脏而死。且李老汉并未发现有野兽脚印和毛发，那些折断枝叶，反而像人弄断的。

丢更多的牛，发现更多的受害者，李老汉活了一辈子，却也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

李老汉找到警方，说出心中疑惑。警方那边却马上否定了李老汉的想法，可说来也怪，没几天李老汉就看到林场来了一些穿军装的……

百里行简听得很认真，他从李老汉描述中发现一些让他疑惑的事。不由笑道：“锻喜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段铁山。”

见老汉点头，百里行简可以肯定，段铁山嗜血期却是在松海林场熬过去的。可有一件事，他有些摸不准。

既然段铁山把百姓家的牛当作吃食，又怎么会隔三差五的朝百姓下手。还有就是，牛消失了，可那些受害者的尸体却被抛尸荒野，这又是为什么。

看来松海林场的事，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里一定有什么是他没考虑的到的。可接下来秋初秋和李老汉的对话，却让他灵光一现……

“李爷爷，你说丢牛和老百姓被害，会不会都是恶鬼干的。”

李老汉拍着秋初秋的小手，笑道：“小丫头你算是问对人了。你看啊，狼吃羊，只要羊不被吃光，它们会去吃看家狗吗。这就像你们生意人，做熟不做生一样。除非松海林场即来了狼，也来了鬼。”

老汉一番话，百里行简顿感醍醐灌顶。嗜血期妖兽依循本能捕猎，又怎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