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找到你了（1/2）

“公子可知这世上以身为蛊之法？老身的孙女因修习禁忌功法而走火入魔。”老妪语调平淡地述说着，眼角泛起湿润的水光。

洛铭垂眸沉思，武者修炼，讲究的便是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所谓一张一弛，武者最忌讳急于求成，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在天玄大陆上，每一个大境界相差都是无法估量的鸿沟，而且，并不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便可追赶得上来的，因为越往后，武者对于自己的领域的挖掘和掌控便会更深刻、更精湛。

比如说一个用剑高手，剑法超群出众，领悟的剑意也是独树一帜，但如果他连剑为何是双刃的原理都没有弄清楚，那么剑的真谛他永远都无法触摸，更别说突破了！

君子可成小人，但小人也分善恶，剑亦有灵，也分强弱！

“唉，以身为蛊乃禁忌之法，若是使用，必然会伤及自身元魂，损耗寿元，老身的孙女为能触及那超凡境界，所以才会不惜铤而走险修习此法。”老妪拄着拐杖站起来，慢慢朝着洛铭走近：“只要公子使用两仪心经帮老身孙女压制蛊虫的反噬，公子想要什么报酬老身都愿意答应。”

“抱歉，恕我拒绝。”洛铭冷漠道，说话的同时悄悄运行真元，直直往房间外面逃去。

老妪早料到他会反抗，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跺，地板裂开，碎石横飞，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屋内扩散出去。

嘭——

一声巨响后，洛铭倒在地上，胸腔翻滚，嘴角溢出鲜血，身受重创。

“咳咳！”洛铭咬牙支起身子，捂着胸口怒瞪老妪，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老妪叹了口气，走近洛铭身旁说道：“公子，老身已经给了你机会，奈何你执迷不悟啊。”她一脸惋惜的模样，似乎对洛铭的拒绝非常失望。

两仪心经乃东阳国皇室绝学，不仅能增强内力，还可以达到洗筋伐髓，压制蛊毒的作用，修炼至圆满，可拥有逆天改命的本事，比普通功法不知强上多少倍。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找上洛铭，希望他能帮忙压制蛊毒。

“公子不要心存侥幸，老身已经试验过无数次，除了两仪心经能够帮助孙女控制蛊毒外，任何人都办不到。”老妪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地问道：“你究竟答应吗？”

何为宗师？

此时洛铭便体会到了宗师的厉害，他栽在雪地上动弹不得，浑身疼痛难忍，洛铭不甘心啊，他拼命运转两仪心经，试图阻挡那种钻心刺骨的剧烈疼痛感……

雪花被鲜血染红，猩红妖冶，宛如盛开的彼岸花，洛铭死死咬住下唇，双目充血，青筋毕露，汗水淋漓。

“青丘有擅蛊者，称‘天下第一美人’，说的正是老身。”老妪蹲在洛铭身边，慈祥的目光凝望着洛铭，轻声道：“老身也不想残害公子，毕竟公子可是东阳国太子殿下，将来说不定能帮老身的孙女一把，中了老身蛊毒的人，只要老身稍加催动，蛊毒立刻发作，公子不妨再考虑考虑，老身不介意在这静候佳音。”

她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却让洛铭遍体生寒。

洛铭闭上眼睛，努力忽略剧烈的疼痛感，他宁愿死，也不想被人逼迫，做自己厌恶的事情，现在他的内心十分渴望活下去，但他又无法违背良心，答应与那位老妪合作，这种煎熬折磨了他许久，让他的心境越发阴暗。

果然我还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连最基本的尊严都保护不了！洛铭在心中嘲讽自己。

过了许久，大雪将洛铭淹没了，他就像一根浮萍，漂泊在茫茫白雪中，屋内，老妪烤起了炭火在静静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选择。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洛铭依旧躺在冰冷潮湿的雪堆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冻僵了般，他想到了医馆里还有两个病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饿坏肚子，会不会冻感冒，还会不会哭鼻子……

院内寂静无声，唯有篝火噼啪作响，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味儿，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铭终于体力不支，内力耗尽，渐渐的产生了幻觉。

洛铭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人，他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在临死前想到师父？而不是自己的亲人朋友或是父母？

也许是因为师父的关系吧，洛铭苦涩一笑，原来自己潜意识还惦记着师父，这样也好，起码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整个院子里面的气氛陡变，老妪猛然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见门外站着的是个撑着一把油纸伞的女子。

女子一袭青色长裙，衣袖上绣着几株翠竹，清雅脱俗，分花约柳的姿态优美至极，脸上的面纱恰到好处地遮挡了女子的半张脸颊，却仍旧掩盖不住她倾城倾国的容貌，只是此时她神色平静、安详，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花，让人心生怜爱。

女子的身后，正是洛铭在聚宝轩遇到的那个小丫鬟，此时绿衣丫鬟看到老妪，急忙叫道：“小姐，就是她把公子打晕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