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稚羽初振（1/2）

为了防止军中曾伯势力的反扑，姬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军队统属打乱对调。同时也在第一时间拿掉了中军司马，改由自己兼任。

姬昭救下的那名守卫也因祸得福，被擢升为伍长，连同南乡万等最初效忠的几名徒卒一起，被编组成了直属亲卫。

姬昭这一番自鸣得意的操作，其实也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春秋之世，卿大夫出则为将，入则为相。士兵平时为国人，从事生产劳动，战时府库派发兵甲，聚合成军，按照身份等级，兵种技能编练入伍，本就没有固定的统属关系。

更何况，姬昭的世子身份和他刚才声情并茂的演说，足以让他牢牢坐稳主帅之位。

大帐之外，寒风猎猎。大帐之内，战意正酣。

前世今生头一次领兵的姬昭，自从回帐之后，眼睛就寸刻没离开过地图。自觉千钧压肩的他，一边皱眉推算着楚军首轮攻击的城邑，一边听着季叔从旁讲解本**制。

“各**制不一。我国虽沿袭周制，但又略有不同。本国设上下两军，每军分属左、中、右三师，由三司马节制。每一司马领驷车（四马战车）二十五乘，骈车（二马战车）七十五乘。甲士百人，射士百人，御者百人，徒卒两千五百名。

全军依次分伍、两、卒、旅、师五阶。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五伍为两，设两卫一人，配有戎车一乘，甲士、射士、御者各一名。四两为卒，设卒长一人。五卒为旅，设旅正一人，旅佐一人。五旅为师，设司马、少司马各一名。”

当家才知油盐贵。姬昭思忖着手上的这点家底，若是据城固守，尚还算富裕。但若论野战，恐怕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楚国因地势多山泽湖泊，加之南方气候条件的限制，难以大规模饲养战马，致使兵车数量远少于中原各国。

但有失就有得，楚军步卒却在长期作战中，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如今要以不足一军之数，抗衡万余名骄悍的楚兵，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

“上大夫那边情形如何？”

姬昭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希望季逵尽快解决北境战事，率军南下驰援。

见久久无人应答，姬昭心头一凉，暗忖上大夫那边，情况只怕也是不容乐观。

突然，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开始汇聚。此次几国骤起兵戈，或许都是楚国幕后策划，从中挑唆的。

“速派人去上大夫军中，将此地情况通报。并请上大夫调停完邓申后，火速南下驰援。”

“诺——！”

传令兵领命刚准备出帐，却听后面再次传来姬昭的声音：“哦！对了，务必请上大夫严密堤防楚人动向。”

“是否派人回都上报国君？”季叔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姬昭想了想，还是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一来国君有恙在身，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二来若是夺帅之事传回国中，只怕舆论大哗，届时又会生出许多的变故。

良久后，姬昭双眼缓缓离开地图，转身对众人说道：“我有一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其一、改变过去一两配一车的兵制，将戎车、徒卒彼此分离出来。其二、将所有戎车集中编成一队，统一指挥，以加强战场突袭效果。其三、军幕不撤，留下全部旌旗、辎重，每名士卒只携带三日口粮。再遴选出一百名徒卒留守此地，迷惑楚军，以防止斗章察觉，变佯攻为强攻。”

不等众人开口，郧子抢先拱手说道：“寡人附议。”

要说现在谁最心急？恐怕非这位郧国国君莫属了。此刻他恨不能胁生双翼，立即飞回国内。所以只要随军能尽快北上，无论姬昭说什么，他都会答应。拿怕现在要他杀了自己最宠爱的姬妾，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车卒分离？此法虽不合军制，但却非常大胆，不妨一试。”季叔想了想，不无兴奋的说道。

姬昭望了眼杵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射羿，开口问道：“羿，若由你来统领这两百乘戎车，你可有把握？”

射羿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左司马大声嚷嚷道：“此人来路不明，怎配担任兵车司马？”

左司马的话引来大家一阵附和，更有人提议应该由左司马来兼任。

姬昭冷眼看着大帐内争吵一团的众人，忽然大声吼道：“当这是菜市场啊？”

这一声厉喝果然将众人震住，大家都一脸不知所谓的看向姬昭。而一向敏而好学的季叔，更是疑惑道：“世子，何谓菜市场？”

姬昭送了他一双大白眼，沉着脸继续说道：“接着吵啊？一个个的目中无人，难不成是欺本世子年少？”

众人闻言一怵，慌忙下拜道：“臣等不敢！”

郧子眼看时间一点点的飞逝，只觉得五内焦灼，急忙催促道：“时不我待，还请世子速速发兵吧！”

姬昭瞅了郧子一眼，徐徐对众人说道：“尔等都起来吧！”

说罢，姬昭堪堪一礼道：“让郧君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