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灵（1/1）

嗯~嗯嗯~我感觉到有手机在震动，慌忙中摸索了一阵，发现并不是我的手机在响。

“喂，现在吗？”陈桑诺接到一个电话。

“晚点才行啊，我刚喝了点开不了车。”我顺手看了一眼手机，1:47，我们已经聊了一个多小时。

“这么赶？我这边安抚工作还行，这么加班也要把人当人吧。”陈桑诺的声音很小，我还是听见了她的抱怨声。

陈警官去拿挂在墙上的帽子，一边戴还一边捏着刚挂断的手机，看着我们两个：“没办法，我得走了。小王都赶到楼下了，想躲都躲不开。”

“嗯嗯，诺姐姐下次再见了。”章卓微笑着和陈桑诺挥手。

我还有些迷醉在刚刚的奇妙幻觉当中，只好顺着气氛：“嗯嗯，桑诺姐再见。”

陈警官走到门口左手扶着墙右手勾拉鞋子，穿好鞋子之后整了整衣服，回过头来，扶了一下帽子，温柔的语气带着严肃：“你们千万要小心。”

门关上后，皮鞋咯咯咯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了。

我坐在那个折叠椅上，章卓仰面躺在床上有些放松自我了。也许她明白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在我的面前隐藏想法，没等我开口。

“能陪我一起在床上躺一会吗？……就一小会。”她望着天花板，脸上依然没有做表情，但是小暹罗猫趴在她身边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起身去坐刚刚陈桑诺坐过的地方，被单上的褶皱还留着陈桑诺的温度。

“躺着吧，我起不来，好累。”章卓想要和我进行一场平等的对话。

依着她的心思躺下来，柔软的床铺托着身子好似飞在云端上，一股很舒服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不想要再起来。

我感觉到她把脑袋靠在我的头上，这种轻轻的触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又留给暧昧最后一纸隔阂。

“你说的灵都是真的吧。”她没谈论自己，而是聊起我的事情。

“你不是全都相信么？怎么，你是在好奇你的灵到底长什么样子吗？”我的话有些戳中了她的想法，让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呀”。

“吼吼，让我猜到了，我都没仔细观察你在想什么呢。”我对她的了解已经不再需要我绞尽脑汁揣测她的心思。

“连这也能知道吗，你这个人真有些作弊了。”她的语气满是埋怨，猫咪飞在灯罩上愁怨地盯着我。

“好啦，别生气了，我告诉你我在看你的暹罗猫对我发飙呢。”

“是猫啊…我很喜欢猫，但是…嗯…可能我也是猫吧。”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看见她闪闪发光的眼睛，有些被她那纯粹的眼神震撼到了。

“那诺姐姐的是什么呀？你的呢？”她的好奇很纯粹，不掺一点儿杂质。

“桑诺姐啊，是一只老虎哦，长得和她一样威猛。”

“哈哈，确实，我第一次见她也觉得她就是母老虎本虎了。”

我没有回答她后半句。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的灵是什么啊？”她急切地转过整个身子看着我。

我知道迟早会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我没有灵。”我用手蒙着大半张脸，不想给她看到我的表情。

我有一点点记忆，在我很小的时候，即便是从镜子里面看自己，也能看见一团小小的火苗伴随我的身边。但是我又好像记得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见过那团小火焰，它从来都只存在于镜子当中。我从未真的见过那团火焰，它就像是我这个愚人编撰的胡话，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当中。

是呀，灵都是人意志的化身。我这种没有自己意志的人没有灵是正当的，不如说，我要是能和章卓一样有那么热烈的意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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