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寒夜（1/2）

我和章卓一边走向她家一边喝奶茶，没有小料的奶茶味道很一般，在点单的时候我就觉得了。在一堆动则几十块钱的饮料当中，个位数的价格分外的眨眼。我有点喝不惯代糖的味道，有种不是在喝奶茶，而是一种并非食物的甜味饮料的错觉。

“你平时都是自己做饭的吗？”我想用一般的聊天开启一个新的话题，以免讨论那些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话题。

“算是吧，最近还算在外面吃的多一点的时候了。最近一个人在家有一些…”章卓突然卡住了，突然转头看着我，然后面部表情刷一下变得很痛苦似的。我没来得及开口，她双手又伸过来抓住我的衣服，脑袋往地上沉去，肩膀和背也佝偻着，看起来触碰到了某个导火索。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的对不知所以的事情道歉，我霎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我想要用手去扶起她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她的灵，那只暹罗猫轻轻从地上一蹦冲向我的面前来。

太近了，完全躲不开。一整眩晕感冲向大脑，我看见了一些记忆的碎片，来自于章卓。

一个明亮的没有窗的房间里面，“我”正在给一些动物喂食，房间里面的味道干净的就像我平时的工作间，没有一丝臭味。环顾四周，到处都是笼子，有大有小。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女人走上前来，视野开始模糊，完全看不清楚究竟长相如何，只零零星星听清几个词：“那些……东西…准备……我的……”

就像黄粱一梦，我在童年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但是最近几年还是第一次。我被章卓强烈的情感所影响，看见了她曾经的记忆。

章卓还是那个姿势，仿佛一秒都没有经过。“先回我家，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章卓的声音战栗着但是语气坚定不容质疑。

章卓的步伐不紧不慢，我只跟在她的身后不敢和她并排。走出商业街口，转了几个弯，灯光变得不那么明亮，小猫咪的四肢迈开起来小跑，我听见了章卓轻轻的喘气声。提着袋子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但也只好加快步伐跟上去。

随着小巷子七拐八绕，章卓走进了一栋有些老旧的公寓楼。大厅里面有一张似乎是保安值班的桌子，时间还早，但是并没有人。桌上一杯看起来没有温度的水，也许是去吃完饭了。章卓一按电梯门就打开了，跟着一位年轻的女性，一言不发的人看起来像是尾行的犯人，我只好尽量靠近一些她，以免有人误会我是跟踪美女的变态。

电梯里面，章卓的神情有些缓和，按下十七楼的灯之后，小猫咪更是跳回它最爱的肩膀位置。我想问她问题：“你…”字还没念完尾音，只见她右手竖着食指摆在嘴巴前面示意不要说话。

电梯里面的沉默并不和谐，疑惑越来越多，我对解开问题有些急不可耐了起来，只能耐心的等待电梯门打开。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的声音是长久的寂静中一声号令枪，催赶着我走出去。跟着章卓的脚步走进走廊的最深处，靠近尽头的房间门口，她伸手从挎包内拿出钥匙开门。嘎哒、嘎哒、嘎，三声，门才终于开了。

“进来吧，不用脱鞋子了，家里没有备，待会我会清理的。”章卓自己弓着腰一边换鞋子一边摆出请不要客气的样子。

我踏进屋子，和一些较为宽敞的酒店类似，一进房门就是卫生间，右边摆着洗衣机以及厨灶，案板下面有一格空间放置小冰箱。干净的床铺边有一张桌子，没有椅子，看起来是平时直接坐在床上使用的。

章卓从我手里接过袋子，拿出里面的材料开始处理。她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紧张，我想要帮忙，但是却不会做什么，只好在一旁洗菜。

喀、喀、喀，章卓用刀把土豆切成块，喀、喀、喀，洋葱也成了碎块，除了切菜的声音，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响动。忽然，章卓低着的头转过来看着我说：“你能不能辞职？”

我没有感觉到章卓的情绪波动，小猫咪依然蜷缩在她的脖子上面，眼睛木然地盯着我。我感到心里面发毛，那个女人已经足以让我递交辞呈从此远离这个城市。现在这些胡乱的怪事情似乎和公司脱不开关系，如果我现在思维正常应该不会理会这样的要求。

“我没有收入岂不是要饿死了，难道你养我啊？”我企图开个玩笑蒙混过关避开这一记直球。

“多少钱能买到幸福呢？还是说，想要过上好日子的话多少钱都不够？”章卓的声音冰冷，没有多余的感情，并不似在提出一个问题，而是在阐述一个真理。

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来之不易，我既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同时又没有能力继续呆在自己以前的设计行业，这样一份门槛低，收入不错，工作环境好的工作，简直就是捡到的宝贝一样。

“我一个人在外打拼需要一份好工作。”我正经的回答章卓的问题，手上停下了洗菜的工作。

“流水线上面做一个机器？何况你真的知道我们究竟在做什么吗？”章卓一连串的反问似乎不是在与我对话，反而有些再说她自己，我见着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