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气少年离师门，跋涉千里雪仇恨（7）（1/2）

只因他想起七年前，被交出去的那天……

校场上空，愁云浓厚，聚合成奇形怪状，似群魔乱舞。

虽是早晨，却让这片大地窒息。

小古心云被粗壮铁链折磨的神情憔悴，困乏不已，却又无法熟睡。

因为铁头套戴得太久，似有千斤之重。

午时，天阴，大起风。

他昂头，见乌云涌动，以奇快速度压将过来，天地顿时暗色。

妖龙降临校场，静到只能听闻彼此呼吸。

乌云之中，乱影晃动。

一眨眼，一团强烈的黄色气体在几蓝色水团的伴随下，向校场窜来。

校场中，水气散开。

为首妖龙用珍珠束着黄发，浓密眉毛下，鼓着铜铃般眼睛，宽鼻阔口，黄色长须，遮挡着嘴，平添几分威严。

后面几个怪物，根本没有相貌，尖嘴鱼鳃、肉芽蠕动，张牙舞爪。族民见之，无不惊骇。

古心云见之，不再害怕，或许是解脱，反而多出一分轻松。

旋即，妖龙利爪朝他腹部划去，利爪之利，可以斩断一切，何况他嫩白肉身。

但妖龙并未想到，他体内藏有混沌之灵。

金光蹿升出来，猛将妖龙轻轻弹开，感受到对方强大，金光不再隐去，而是在古心云下腹不断闪烁。

他看着妖龙，不知它在想什么？只觉得好累，于是对它说，“求你，杀了我。”

妖龙颔首而来，对他说，“只是可惜了这混沌之灵，它若被我数万年灵力打散，便会重归于地心之眼，你也便死了。”

妖龙立即催动数万年灵力，猛冲而去，重重压向他的下腹。

曾一度为他活命的金光，此刻就在妖龙利爪下闪烁。

金光闪烁得越强，妖龙身躯被映衬得越暗。

光芒被遮掩，暗色下去，再也冲不破数万年强大灵力的束缚。

纵有无穷之力，也因宿主没有觉醒而憋屈迫散。

此刻宿主正在剧痛之中，根本无法唤醒，更无法融会贯通，与强大对手抗争。

还因相克，不断发出异响。

他只听见身周呲呲作响，空气凝变成水，落在身上。

自压来的那一刻，如被巨大东西挤压着。不仅脏腑被挤压得生疼，下腹也不断传来绞痛，再散向周身。

那无法忍受的剧痛涌来，扯着他的身体不住扭动，可是却被粗大铁链勒住。

古心云戴着头套，谁也瞧不见他痛苦模样，即使疼到青筋高鼓。

只能听见一声比一声惨，最后瘦小的他，痛到用头猛撞石柱。

铁头套在石柱上不住发出声响，可还是无法抵挡钻心的疼，有气无力哀求着。“杀了我！我不要活，我不要……”

妖龙聚集着数万年灵力，一直摧残着他。金光冲不破束缚，只能在下腹急速绞着，愈渐黯淡。

他汗珠如雨，布满血丝，整个天空都飘荡着哀嚎之声。

后来，他的铁头套内开始流出自己的血来。因为嘴里，鼻子，眼睛，耳朵都感受到一股热热东西缓缓流淌。

最终，他失去发出哀嚎的力气，只剩身体在石柱上痛苦扭动着，抽搐着。

那是生命枯竭之状时的最后挣扎，直到昏死过去。

……

这痛苦记忆，要他如何忘记，即便有师尊的命令，他也做不到。

古心云被泪水模糊视线，悄然滴落，散落草丛中。

他饱含哀哀神色，沉默良久。

初始，罗刹族女统领听他诉说着，渐渐陷入沉默中，沉默良久，直见到此刻模样。

他并没将这段过往，讲给她听，非故意，而是做不到，只怕诉说中，会情不自禁地抽泣。

“还好吧？你又是如何逃到天阙山？”

“后来我昏死过去，毫不知发生何事！只有师尊老人家知道，但他从未对我提及，只说是他带我上得天阙山。”

他站起身，怅然走向一个谁也瞧不见的角落，偷偷擦拭泪痕。

罗刹族女统领并未跟随，深夜后，亦未令族人值守。

古心云渐渐入眠，结伴而行，甚是心安，睡得死沉。

翌日，他被喧闹的罗刹族战士那厚重之音吵醒。

片刻之后，继续前行。

他排在队伍之中，罗刹族女统领骑行着灵兽在前，足能瞧个仔细。

忽然，灵兽高昂头颅，血盆大口中不断飘出哼哼之音，又原地不前。

罗刹族女统领翻身而下，灵兽风一般窜出，几股强风顿生，与之伴随。

令他睁不开眼，见她又带着罗刹族战士急行起来，跟随而去。

古心云知它一定是嗅到灵兽踪迹，趁此上前问道：“为何它总是带风而奔？”

“它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