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阵（1/3）

穿过泥泞的道路，安静得只有若空的踩水身，小狐狸踩在断壁残垣上，四处观望。

“没事，听我的。”等走到一条巷子中间，小狐狸又叫了一声：“掏刀子，小心前面的半个房间。”

若空轻轻放下棍子，猫腰蹭到倒塌的矮墙旁，背部紧贴只剩一半的墙壁，朝里边看了一眼。

这半间房子中，整整齐齐地码着五具人体，他们脸上盖着红布，一寸多长的指甲，灰白的手掌，细密的黑毛从衣服的空隙中探出来，此时都跟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用血抹刀刃，刺它们额头。”小狐狸的话在若空脑海中回荡。

让若空紧捏手里小刀，呼吸急促，小声道：“他们是人吧？还没死吧？”

小狐狸的意思再次传入他的耳中：“它们只是材料，你学过阵法，我们现在在破云阵。”

“那，那我……我就这样进去？”

“你的生气会惊扰到他们！快！”小狐狸用爪子去推若空的小腿。

若空咬咬牙，往小狐狸那看一眼，吞了口口水，四肢着地，拐过那半面墙，朝那五具人体摸过去。

等到了跟前，若空又退回来：“真的要抹血吗？”

“别浪费时间了，快点！”

听到对方的呵斥，若空又委屈又怒，用刀子在手上用力一划，表皮勉强渗出点血来。擦刀的另一刃，若空翻手抵住刀柄，对着其中一个脑袋就刺了下去。

没有任何阻力，刀子刺穿红布，从额头透到后脑，叮的一声，插入地面少许。

一股黑气从额头泄出，人体像枯木一样萎缩下来，皲裂的皮肤无法包住下面的骨骼，像拉扯到极限的豆腐干，从边缘的裂口处卷翘。枯骨似乎也被残存的碎肉压垮，散作一地的渣子。

若空压制住心中莫名的快感，也不耽搁，用力捂住口鼻，来到第二具人体前，一刀刺穿它的额头，然后是第三具、第四具、五具。

等到了第五具，刀尖刺破了红布，扎入额头少许，却再也刺不进去。那具人体激烈抖动起来，红布如同面膜一般，紧紧吸在了它的面皮上，僵硬的双手慢慢地举起。

“妈呀！”

此情此景，若空站起来就跑，却被一股大力摁了回去，随后一道白影闪过，若空只觉得手背一疼，手上的小刀脱手飞出，刺在了那具人体的额头上。

若空捂着手背，看到小狐狸正一只爪子摁在刀柄上，而那具人体早已化为飞灰。

“记得抹血！”

小狐狸解决了问题，灵巧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挨个儿把墙角的地砖踩个粉碎，就见其中一角地面凹陷，出现一个碗口大的坑，可以看到下面有一些破碎的陶片。

若空正用嘴含着手背，被小狐狸催促道：“红布拿上，还有四个呢！”

于是，若空跟着小狐狸绕着山丘下的建筑跑了一整圈，如法在另外三个地方划破尸体的额头，收集红布，手上厚厚一摞二十张。

途中，若空也不是没遇到僵尸、不化骨什么的，只是它们都没理会自己，自顾自地在各处游荡。

第五个地方的房屋还算完好，房里却只有四具人体死尸。挡门的木板还没有完全坏，若空只能从破败的窗户翻进去。里面积着许多污水，四具尸体泡在里面，红布如面具般紧紧贴着脸皮，印出它们的轮廓。

为什么少了一具？若空有点害怕。

朝外看了一眼，小狐狸没有另外的提醒，若空也就照常翻进去，隔着红布每个扎上一刀。

此前，他在手背又划了一刀，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许多血迹，每回下刀只要把刀刃在衣服上擦一下就好，免去了老是切手指的痛苦。

小狐狸蹲在窗沿上，对若空叫一声：“挖开墙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若空也没了脾气，随便找了一个墙角，地砖已经泡松了，用小刀一橇就翻开了，一股黑水和残渣浮了上来。

小狐狸还是没其他动作，若空只能拧着小脸，卷起袖子伸手进去摸，一直摸到一块滑腻的东西，湿滑得捏不住，就用一块红布下水把那东西包了，再拖出来。

等捞上来，打开一瞧，居然是一块金色的心脏！

“这是什么东西？”若空看着这块漂亮的肉问道。

小狐狸跳到若空肩膀上：“水淹进来，把云阵破了，一具尸体诈尸跑了。”

若空了然。

师父教过，云阵破损，对阵法总体没有太大影响，但天地灵气的流动在经过破损处会滞涩。由于天地灵气的堆积，破损处可能会诞生一些奇怪的东西。

师父还说，大到福地洞天的形成，小到天材地宝的形成，都是“阻天地之流转，损不足而补有余”。

当然，这只适用于大部分场景。

这里的云阵破了一部分，看来是孕养出这种东西来。

“吃吗？”小狐狸问。

若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