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早晚会被同化的。”（1/1）

贝贝走了，不告而别。

店里照常人来人往，老板和技师们都不再提起她，就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怎么走了呢？”梦琪原本还有些不舍的，但那个空缺很快就被这忙碌的节奏给填满。

下一个就轮到梦琪了，有点紧张。

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门外的客人没等到，楼上的玫子却下来了，“客人要求换人，他要推……。”

“啥？三角?区？他点单时，没这么说呀？我去看看！”店里是正规的按摩，绝对没有这类项目。

268是大单，美丽不想放过每一条鱼，跟客人再交流一下，没准儿按摩，他也会同意。她力求每一单都转换成能按的，“蹬蹬蹬”几步上楼。

没一会儿功夫，美丽回到楼下对玫子说：“谈好了，你去给他继续按吧。”

玫子断然拒绝：“别让我上去了，我和他已经都谈崩了。换人吧！”

正常情况下，大家轮着来，这叫“轮钟”；如果客人不喜欢，需要换一个，这叫“选钟”。规矩不能乱，不然技师会有意见。客人和技师也不能瞎匹配，否则会引起客人的不满。所以排钟是一门艺术。

美丽看玫子此刻的态度，上去，八成也不会给客人好脸色，再次翻看了一下排钟表，“梦琪，你上。”

“您好！”梦琪食指轻轻叩门，但屋内无人应答，推门一看，按摩服摆在床边，那个男人躺在按摩床上，并没有更换。

“您换上按摩服吧，我在门外等您。”梦琪用指尖碰了碰客人的胳膊。

“我酒喝多了，动不了了。你帮我脱。”客人眯缝着眼，看了一眼梦琪。

“我帮你……脱？”梦琪迟疑了。

客人见梦琪还在犹豫，便不耐烦地说：“我里面穿着衣服呢。”

客人一米八的大个儿，偏胖，光一条腿少说也有四五十斤吧！

梦琪一通忙活，扒一条裤子就用去了五分钟。

这大块儿头，这要是老了，生活不能自理，可怎么办呀？还在为客人的晚年瞎操心之时，一条红色的平腿短裤呈现在眼前，梦琪有些不好意思，挪开了视线。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黝黑的皮肤，一脸沧桑，大金链子有手指那么粗，“简直土爆了！”梦琪心想。

“你们这没有特***服吗？”

“没有。”

客人没再继续发问下去，梦琪就当是他默认按摩了。给店长报完上钟时间后，开始按了起来。

“你做这行没多久吧！”

梦琪心里一颤，“他看出来了？从自己生硬的手法中看出来哒？就说了，没点儿真功夫就是不行。”

“给多少钱，能有别的。”

“啊？”原来他指的是尺度，而非技术。

“给多少，都没有。”

“你慢慢就不会这样了。”

“不会的。我会始终如一的。”

“你早晚会被同化的。”

“永远不会！”梦琪眼中闪动着信念的光芒，“不信的话，咱俩打赌，您一个月或者一年之后，再来看我，看看我有没有变化。”

“哼哼……跟我打赌？”

梦琪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便想随意聊些什么：“您是做什么行业的？”

“以前是开矿的。”

难怪，的确有一副矿老板的模样。再看看那条大金链子，每当按到附近的时候，总有一种冲动——想去掂掂它的分量。

“是开金矿吗？”

“是铁矿，那是以前。现在开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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