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病（1/2）

老金喜得千斤取了个小名叫天姑，聪明懂事不哭不闹几乎不让大人操心，每天由哥哥照顾就可以，这一点比起其他孩子要省心的多，并且聪慧异常，什么东西一看就会，一听就懂，一点就透，不一般的孩子。

就一点不好，动不动就生病，只要有个流行性感冒肺炎水痘之类的，她第一个中招，每一次流行都躲不过。可把这两口子给愁的。

好不容易长到三岁多还是病殃殃的，一生病就是好几天，全家上下都跟着折腾，这次也是，病了五六天才见好转。

好几天没下地了，老金赶快到地里收了点菜，用扁担挑着进城送菜，生活还得继续啊。

一进城就看到大街上住满了人，都是拉家带口，小孩子哭啊闹，整个城市都乱乱轰轰的，老金奇怪这才五六天没进城，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自从明军打败王保保后，朝廷一直从内地往边境地区移民，但每次来都有官员安置，或编入军户，或分到周边无主的荒村，怎么这次全集中城里，人还这么多。

和几个熟悉的菜贩子聊天，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南方移过来本来打算去甘州的，听说王保保正和朝廷的军队在河西开战，去不了就暂时安置在兰县，这么多人去哪安置，只能睡大街了。

其实王保保已经去世很多年，只是威名太大，所以在老百姓口中他就成了蒙古将军的代名词。

老金也不知道王保保是不是真的来了，闲聊了几句就要回去，有个小菜贩叫住他，嬉皮笑脸的说道：老金，你家孩子最近还好吧，听说又开始流行什么病了，别又赶上了吧，照理说不应该啊，你家孩子这么金贵，怎么这么不经事。

说完哈哈大笑。

金家两口子对自己的孩子是满心的爱护，经常忍不住向外人夸两句，多聪明，多漂亮，所以总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心里嫉妒。

老金一听这话火滕的起来，冲过去一拳把这个货打倒在地踹了几脚，那个小菜贩子一边抹着脸上的血，一边嘴里嚷嚷：我就开了个玩笑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太玩不起了。

老金哪听他废话，又抄起挑菜的扁担，打的小菜贩鬼哭狼嚎。

旁边的菜贩本来就看个热闹，见老金抄起扁担赶忙上前拉开，一个年纪大点的菜贩子拦在中间：兄弟听哥一句劝，和这种货犯不上，出出气就行了，现在城里不安稳，惊动官兵划不来。转头又骂那个小菜贩：混账东西，这种玩笑能开吗。

那小菜贩见打不过，大家又不向着自己，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金看他这个德行，不再纠缠，拎起扁担菜筐往家走，一路上看那些移民在大街上坐的坐躺的躺，连个遮风挡雨的东西都没有。一家老小挤在一起，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听族里的老人说自己的老先人几百年前也是从外地移过来的。那地方叫彭城，故老相传彭城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只是因为无地可种才背井离乡来到兰州。谁能想到现在有更多的人来到这里，无依无靠比老先人当年还惨。

人的命运真是说不清楚。

老金来不及感叹别人的命运，急忙往家赶，虽然把那个小贩揍了一顿，但心里知道真如果有什么流行病，自己的宝贝女儿估计又得赶上。

出了南门向东拐，不一会就到家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金夫人哭哭啼啼。

老金赶忙进屋，看女儿躺在炕上脸色通红。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让那个混蛋说着了。

金夫人一边哭一边说：天元中午带着天姑出去玩，一回来就上吐下泄，这会稍微安稳点了，但还是发烧。

天元站在旁边也是抹眼泪：就是街上住的那些人，有一家人熬的汤，说妹妹长的好漂亮非要给盛一碗，妹妹爱吃就多吃了些。

金夫人骂道：我们家没饭吃吗，非要吃别人家的。伸手就打，孩子也不躲，抱着天姑大哭：我也不想妹妹这样啊。

老金赶忙拦住夫人：孩子也不是有意的，别难过，妹妹命大，一定会好起来的。

转头又向夫人说：你先照顾，我去找大夫。

老金走到城门，门却已经关了，问守城的官兵：这还不到时辰，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老金住在城边又经常进城送菜，和官兵都认识。有个相熟的士兵悄悄说：最近出大事了，赶紧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老金奇怪：发生什么事情了。

士兵摇了摇头：不要多问，听我说的没错，赶紧走。

老金见人多眼杂，不敢多问。心里琢磨，难道王保保真的来了吗，我这拖家带口的能跑多远。不管那么多，天姑的病要紧，先在城外找找医生。

找了好几家都不在，医生的家属都是遮遮掩掩的不说去哪了。

没办法只能找老李了。

顺着城墙往西走，离的不远也有个大夫，这个大夫是他好朋友，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但他的医术时灵时不灵，水平实在一般，又是个烂酒，一天到晚的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