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军器局（1/2）

傍晚，安城，安定坊，文宅。

到了门口，冯依依下马上前叩门。

府中下人见是她，连忙开门：“见过王妃！”

“免了免了。我带了些吃的喝的，在马上，你们去取了吧。”

“是！王妃不必费心了，如何安排，奴才都清楚！”下人知道里面也有自己的份，兴高采烈地应了。

冯依依进了府，见花匠正拾掇院中花草，问：“冯将军可在家中？”

“见过王妃。”花匠放下大剪刀，回道，“将军刚进屋，应该跟小世子玩呢！”

问清楚后，冯依依便径直进到后院去找人了。

她边敲门边喊了声：“父亲？女儿来看你了。”

“依依来了？”屋内的冯宪才应了一声，“自己进来吧，我抱着外孙，腾不出手来。”

冯依依推门进去，见父亲正怀抱孙儿逗着他玩，祖孙两人都笑得开了花，一屋子其乐融融。

“父亲，女儿来给您请安。”

自从上次冯宪才暗中帮了烜王一次之后，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不少。至少现在再见面时，冯宪才不像一开始那般满腔怨气了。

“玩得这么开心？”冯依依笑着上前，“父亲抱得累不累？用不用换我抱着阿境？”

“不累不累。”冯宪才满面笑容，问，“今儿怎么又过来了？”

“得了些好吃的，给您和孩子们送过来。刚安排厨房去做了，一会儿就得。”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冯宪才知道这都是女儿的托辞。他收了收笑容，问道：“你昨儿才来过，今日又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冯依依赧然一笑，说：“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你去叫奶娘过来吧，大人的事儿别当着孩子说。”

“哎。”

将小世子交给奶娘后，冯依依与父亲二人来到餐厅，准备边吃边说。

“父亲，是这样的。”冯依依一边给父亲舀着汤，一边说，“方才刚得的信儿，说是西晋军在攻打峪城。”

“多少人马？”

“可能也就是两万左右。但您知道，峪城易攻难守，守将在叫苦了。”

冯宪才面露嫌弃：“这就叫苦？现在的年轻将领，都如此不堪大用么？”

“可不是嘛！所以才来找父亲您……”

“是要我带兵前去么？我可是说过了，绝不带烜王的兵。否则你母亲妹妹在京中无法自处。”

冯依依赔笑道：“是是是，这女儿都想到了。”

“那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嗯……”仿佛有些难于启齿，冯依依连着扒了好几口菜，咽下去之后，才吞吞吐吐说道，“这不是，已经到了安城么……安城，有军器局，有工匠……”

“你到底想说什么？”

冯依依愈发小心翼翼地说：“女儿记得，从前父亲您，在京城的军器局……主持过火炮铸造……”

冯宪才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冯依依口气愈发软下来，拉着父亲的手臂，几乎是在撒着娇：“父亲，您看，之前阿炎攻打安城的时候，就是吃了火炮的亏~看起来这个东西守城还是很厉害的！现在兵力这么吃紧，想增援峪城的话，最好就是送两门火炮去……您说是不是呀？”

见父亲不应，冯依依继续说：“而且，这次咱们的敌人是西晋呀，不管您是站在女儿这边，还是站在皇帝那边，这次总归不是打大宸的人，对吧？”

冯依依这话，也就只能哄哄小孩子。

冯宪才如何不知？火炮和炮弹造出来之后，到底拿来打谁，他便说了不算了。女儿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罢了。

“你们的军师呢？将领呢？”冯宪才道，“守个城就这么难？没有火炮，难道还不会打仗了不成？”

“哎呀，要是父亲您愿意亲自出马，当然是有没有火炮都守得住啦！但这些年轻的将领，就是不如您嘛！”冯依依起身走到父亲身边，揽着父亲的脖子、靠着父亲的肩膀，继续撒着娇，“您就帮帮女儿嘛！峪城若丢给了西晋，对您有什么好处嘛！”

女儿的那两句恭维，的确教冯宪才十分受用。

他口风松了些：“可是火炮造起来很慢的，造出来的功夫，城池可能都丢了。”

“是嘛？”冯依依作惊讶状，随即又说，“不然这样，安城有几门炮，但是没炮弹。您先带工匠们造些炮弹应应急，火炮到底要不要造，咱们容后在议，好不好？好不好嘛？”

冯宪才实在被缠得没办法，再加上女儿也的确是退了半步，他只好说：“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但先说好了，我主持铸造可以，但不许对外公布我的身份。”

“当然当然！女儿都会帮您安排好的！父亲最疼依依了！”说着，冯依依又亲手夹了一块鱼肉，喂给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