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谁与船篷入六品（1/2）

“公子，您醒了。”

一觉醒来，李树只觉腰酸背痛，双腿发软，但体内内力越发浑厚，周身气血越发旺盛。

此时，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第一时间就心生疑惑：“童颜，你怎么在这？”

童颜泫然欲泣：“公子，你这是不肯认我了吗？”

李树顿觉头疼，但看对方的眼神又有些奇怪，既有几分恋恋不舍，又有几分如痴如醉。

合欢宗有古怪？

李树急忙喊道：“球球，那本古籍有问题？”

“那是秘法，绝无问题。”

李树又问：“她是怎么回事？”

“送上门的极品炉鼎呗。”

李树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

反而是球球提醒道：“恭喜宿主已修炼成功第三门阴阳相济之法，请宿主加快修炼步伐，早日达成集齐七大神功的成就。”

李树猛地一抬头，这才想起：“难道我在这也要集齐七本神功？”

“是的，请宿主加快收集速度，争取早日打通两个时空的连接。”

李树揉了揉太阳穴。

童颜立马上前，轻揉他的脑袋，气若幽兰，沁人心脾。

好似有阴阳相生之气，在二人体表游弋，无声无息地运转二者的气血。

此时，那波涛打在他的手臂、肩头，更叫人心痒难耐。

于是，又是一场春街小雨润如酥。

……

“放肆，母后怎敢坏朕的方卿道心？”

赵顼盘坐龙床，听闻昨夜之事，愤而起身，誓要去问问她的母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陛下，请稍安勿躁。微臣尚且不担心女儿为妾，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王介甫一脸淡定地劝道：“高太后素有智慧，一时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顼却一反常态：“将死之际，朕才豁然开朗，想通何为道心，何为帝王意志。”

王介甫不由得暗暗吃惊，那位曾经意气风发的陛下又要回来了吗？

下一刻，赵顼口含天宪：“王相，替朕拟旨，准方仲永拒不接旨，准方仲永不尊帝王之外的旨，不准非朕亲临的旨意落在方仲永的身上，不准非朕亲办的枷锁落在方仲永的身上。”

王介甫躬身领命。

接着，赵顼盘坐凝神：“朕继位以来，朝中大臣多有怨言，说朕诸般不是。”

王介甫小心回道：“朝臣忠心耿耿，有些怨言理所应当。”

赵顼却一改常态：“不，有些人仅仅是为了沽名钓誉罢了。”

他面色凝重：“朕欲请方卿为我手中刀，不知王相认为如何？”

王介甫破天荒地面露犹豫。

赵顼一声长叹：“我知王相到底是担心方卿步你后尘。”

王介甫不置可否。

于是，空荡的寝宫之中。

帝王与大臣，第一回无声面对。

最后，是王介甫打破了安静：“陛下，若您需要，微臣愿效犬马之劳。”

此时，欧阳文忠忽然走上寝宫，正色说道：“不，王相不必自毁名声，就让老臣来吧。”

“老师，您……”

欧阳文忠乍听这话，喜不自胜：“介甫，能听你这话，死而无憾也。”

赵顼望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第一回感受到生命的短暂，更感受到凡夫俗子的生命短暂：“欧阳相，你是我大宋文坛巨匠，怎可做那自毁长城之事？”

大宋可一日无帝。

但大宋不可一日无欧阳。

“老臣有感家门不幸，遂命不久矣，愿舍一世英名，换我老友一生清白。”

“老师，您……”

“欧阳胥的事，我都知道了。”

“老师，我……”

“是我老糊涂了，险些酿成大错。”

这一夜，左相与右相重归于好。

于是，赵顼第二日去了早朝。

他，一连下了三道圣旨。

全都是围绕着方仲永。

唯有第四道圣旨。

是围绕着变法。

……

向皇后欣喜若狂地来到太后寝宫：“母后，陛下，他身体好了。”

“就算好了，岂知不会再犯？”高太后不愿承认是她错了：“哀家这就去问他，究竟是他的帝王威仪重要，还是哀家这个母亲重要？”

因此，赵顼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王介甫主动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愿劝小女为妾。”

“不可，王相之女素有贤名，是京都清贵，不可受辱。”

高太后寸步不让：“难道我皇室族女就可辱？”

“母后，那是你一意孤行惹出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