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二选一（1/2）

七老爷？！

林桓听得不由牙痛。

这还没过继出去呢“父亲”就成了“七老爷”，真的过继出去了以后在这个儿子心里，他怕就是个死人了吧？

林沐：[七老爷你想多了，死人还要占位置呢，我心可没那么大！]

一旁的林青和林栎叔侄俩看着林桓如同便秘一般的脸，差点就没能笑出声来了，舌头都快咬成两截了才把这笑忍了。

林桓朝五太爷看去，他不是很明白五太爷的心理，林沐不就考中个秀才吗，又不是中了举，就算是中了举那离“黄榜”题名还远着呢，为什么以五太爷为首的族人就这般维护他？

杜若要是知道林桓的想法，怕是得骂他一句“驴都没你这么蠢”。固然五太爷和林氏族人对林沐期望很大，但科举只是他的加分项，重要的是苏氏那三船五车的嫁妆，把这位小爷侍候好了，他手指缝里漏漏都够林氏族里吃用好几年了！

五太爷对上林桓看来的目光，想了想，摆手道：“宿雪身边确实也需要个得力的人照顾着，桐姨娘是你媳妇的陪嫁丫鬟，有她照顾着宿雪你媳妇在天之灵也能安心。”

听鼓听声，听话听音，林桓目光复杂地看着五太爷，嘴里苦的像是咬碎了苦胆，这一刻他突然就无比后悔年轻时的任性妄为，如果他没有得罪福王府……

他想到了那个繁星满天的夜晚。

林沐已经三岁了，可苏氏却没有踏出院子半步，他也没能再踏入那个院子一步，这三年不管他如何做低服下，如何忏悔苏氏永远都是沉默的，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苏氏她不是石头，她就是座捂不热的千年冰山。

他和几个狐朋友狗友在春香院喝花酒，留候家的嫡次子顾辞突然说起千步巷的姚季云新收收了几个清秀俊俏的小徒弟。

姚季云是唱南曲的，年岁大了便离了戏班自己在千步巷赁了幢两进的小院，收了几个皮白肉嫩的小徒弟，说是教唱戏但实则做着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

他跟着顾辞一行人昏昏沉沉的去了千步巷，顾辞显然是常客，姚纪云亲自从门外迎了他们一行人进去，又是安排小徒弟献艺，又是亲自斟茶倒酒，以至于他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觉醒来时他正光着身子和姚纪云睡在一张床上。

不过就是个戏子睡也就睡了，他并不曾将这事放在心上，正打算起身摸张银云扔给姚纪云时，福王嫡次子朱太安却带着人突然破门而入，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来人是福王嫡次子朱太安，是故，朱太安朝他动手时他还手了，这一还手就惹下了塌天大祸……

是后来他才知道，姚纪云是朱太安的人，朱太安更是视他为禁脔不许人染指，那些去千步巷的不过是给朱太安的面子照顾姚纪云的生意罢了，偏他糊里糊涂的犯了朱太安的忌讳不说还把人给打了。

林桓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一开始他以为是顾辞，但顾辞却拿祖宗发誓绝不是他，他也确实查到顾辞那天醉酒后是由姚纪云的女弟子侍候着歇息的。

最后他甚至怀疑是苏氏，可苏氏已经好些年没有迈出大门一步，她是怎么做到的呢？而且那晚他们是临时起意去千步巷的。

“七老爷。”

耳边响起林沐淡漠的声音。

林桓收了思绪冷哼一声，拿起墨汁尚未干透的笔“刷刷”几笔写就一张放妾书，完了将笔往桌上一扔，冷冷看着林沐不言语。

林沐好似不曾察觉他的怒气般，俯身拿起桌上的纸，转身喊了二姨娘上前，将墨迹尚未干透的纸递了过去，“桐姨你收好。”

二姨娘微微红了眼眶，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撇头眨落眼里的泪，这才哑着嗓子对林沐说道：“二爷，老奴这就去收拾东西。”

虽然说五太爷是打算三天后启程出发去金陵的，但不管是林沐还是二姨娘多一天都不愿多呆。

杜若却犯起了愁。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金陵，不去，按林沐的话说，她把林景深和大姨娘得罪的那么狠，留在临安城真就死路一条。可跟着林沐去金陵……这也不是她所愿，林家是大家族，她跟在林沐身边是什么身份呢？

二姨娘知道杜若的想法后，想了想后劝她道：“你这是钻牛角尖了，去了金陵城你不愿意住林家可以让二爷在外面赁间宅子给你住啊。”

“那我岂不成了他的外室？！”杜若脱口而出说道。

“怎么就成外室了呢？这说的是什么话？”二姨娘不解地看了杜若，“你是二爷的恩人，二爷买间宅子安置你那不是应该的吗？”

杜若想了又想，最后犹豫着说道：“桐姨，要不我还是不去了，临安城我不能呆，那我去明州府或者……”

“别说傻话。”二姨娘满目怜惜地看着杜若，说道：“这世道不太平，就算是二爷替你弄了路引，你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去哪里？外面多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听我的话你安心跟着我们一起去金陵，你要是怕人说闲话，到时候我跟你一起住在外面，对我就说你是我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