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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双阙(1/3)
不说越夫人如何收拾行李,又如何强忍病痛去了那城西薮泽。只说那文子与鸦一行人,脚步不歇地赶到城东,纵是鸦这等之前未曾来过的,也是一眼便认出了那双阙大宅所在。
原是这城东当中,多为手工作坊,前铺后居的形式中也自然起不了那爰陵城中的高阁,唯有此宅耸立于一干矮小房屋当中,那对危阙高及十丈,倒似两柄利剑直插云天,如何不教众人注意。
只是远见得那宅院已是灯火全熄,再无文子所说的人声鼎沸,众人便打起精神,收起声响,各自执着兵器靠近那大宅院墙。
正待诸人欲翻墙而入,在鸦身后紧跟着的衡冲突然咦了一声,轻声说到院中似有浓厚的血腥味,几人蓦地心下一紧,便要直趋院内。
到底鸦跟随文子时日已长,止住了众人动作,等待文子略微思量,乃是安排衡冲和刑棘带着全部六名剑士留守墙外,只让疯牛、公孙和鸦与他共入院中。
众人翻墙入院,见得硕大的庭院当中冷水静潺、锦花竞开,又有寒月破碎在晃动的水潭当中,万籁俱寂里点点流光映在拔出的兵器之上,在这苍蓝色的夜里点出片片星辉。
伴着众人脚步离主宅愈近,那股甜腻的血腥味便愈足,及到疯牛将斧身放在了门扉上,鸦总算回想起这股味道与屈鲋安车内的香草香花极似,不由心下一震,便去掏文子给到的陶瓶。
一旁的公孙看到鸦的动作,也是忙不迭的轻呼众人停下,依次嗅了辛辣气息方才潜身入内。
随着疯牛推开主宅朱漆的门户,宽敞的主厅内绿光突显,文子先是护住身后的鸦,执剑平举,方才定睛来看,却见莹绿的火光跳动在数个铜豆当中,厅内的高灯更是翠光大盛,映出一片惨绿的鬼魅景象。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鸦更是踉跄两步,几欲扶门而出。
但见空旷的长厅当中,左右两边直放着六张矮桌,时间如同静止一般。桌上饭菜俱在,桌旁跪坐纱衣侍女,玉白藕臂曲执长勺,正探在铜壶中取酒,膝上环抱着被砍下的头颅,表情静谧,朱唇微启,似以香口盛酒,好度与客人。
厅中团列七名舞者,皆以铜线穿连四肢,挂在身前半尺处,似张似摇。各人做飞天状、伏地状、旋转状,乃是越人舞曲当中的一支。
大厅后部又隐约坐、立着十余名乐者,看不清遭受了何等酷刑——头颅还好端端的架在脖子上,只是眼框中各冒着淡蓝或莹绿的火苗。
在这阴冷乐者之前的主位,正襟危坐着一名老者,身着朱雀暗纹红底深衣,背后贝母屏风被喷出的鲜血淋出一道墨色,其人白发苍苍的头颅正放在身前朱漆大盘中,此时睁着眼怒视鸦等一行人。
疯牛探身上前,几乎被舞者身旁稠腻的血液滑得一个踉跄,乃是勉强来到主位之前,恨声说道:“确是庄淄,这老犬平生谨慎,不料到在自家别院里丢了吃饭的家伙。”
公孙允亦是满面厌恶,倒提着狭剑度步走到疯牛身旁,只一伸手便将庄淄四散的白发提在手中,也不顾腥血流淌,凑头仔细去看。
“为利戈以援锋自右方刺入,即以内刃旋颈枭首。此人所持兵器甚利,故庄淄脖颈处光滑如镜。其人亦为个中老手,未伤关节分毫。”
公孙允随手放下庄淄头颅,又去看那群舞者,只是稍一看牵连着四肢的铜线和挂着舞者的铜勾,公孙允便怒喝出声,叫众人快走。
“此人所用酷刑乃是越夫人金钩铜线之法,我等遭小人算计了!”
墨学众人平日里只是听说越夫人飞纹阙和人彘房的恶名,如何亲眼见得如此酷烈手段,听得公孙喊声,也是立刻回过神来,都返身向外奔去。
不料此时一片炸响在院墙外突起,旋即便响起箭矢钉在墙上的咄咄啜啜之音,随着院墙外喊起刑棘和衡冲的吼声,鸦和疯牛登时飞身便去开门。
而公孙只是微微摇头,便与文子站定,复抽出一把狭剑,只死死盯着院门的方向。
伴着鸦和疯牛把住院门,衡冲及刑棘带着两名负伤的剑士总算退到了院内,但未及关阖,便见一道电光般的利影啄向鸦的喉头,此时的鸦正推着门扉前行,竟是避无可避,只能举起手中枣木棍棒硬去格挡。
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木棍断裂的脆响,而是身前锋刃划过皮肉的一声闷哼,鸦定睛来看,却是衡冲全身扑来挡住了一击,此时鸦被衡冲扑倒在地,探手摸向其后背,只觉一个巨大的伤口当中鲜血直流。
就在鸦与衡冲躺在地下的同时,刑棘已舞着铜钺与来者战在了一起,刑棘自是力气仅逊疯牛一筹,此时见到同伴遭害,更是凶性大发,只拿那巨钺当做打铁的椎头,一下下拼了命砸去。
对面那人接了一砸便晓得刑棘的厉害,立时仗着身形的灵活腾挪闪转,在刑棘身上刺了个七七八八,却刺不透那铁室。及到刑棘以钺背搂得此人招架,震出五步开外,诸人方才看清此时门外情况。
但见院外火把丛叠、弓弩高举,约莫有数十人呈军阵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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