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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看他一眼，径自进门。

霍昭忍了半天，豆大的眼泪还在砸落下来了，嘴里嘟囔道：“臭爸爸，坏爸爸！讨厌死啦！”

保姆看着还没走远的霍苍，连安慰都不敢，只敢小声劝霍昭：“哎唷我的祖宗，您小点声儿。”

要是待会儿激怒先生，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啊！

霍昭愤怒地擦了擦脸上的泪，一脸气鼓鼓地跟了上去。

保姆看得心疼死了。

不知道小少爷口中那个妈妈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小少爷这么乖乖听话。

可惜他显然理解错了乖孩子的意思，以为不吵不闹不还手就一定是乖孩子，所以以前不敢惹他的同龄孩子现在都来踩他一脚。

吃饭的时候，霍苍对霍昭说：“我给你专门请了一个保姆，负责你上下学，明天你等她来接你。”

霍昭不说话，他现在还生气呢，不想跟这个坏蛋爸爸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嘟囔道：“我不要。”

霍苍懒得理会。

他做下的决定，别人向来没有置喙的余地。

霍昭反抗无效，更气，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妈妈买的衣服，把那当成对妈妈的精神寄托，一直嘀嘀咕咕说他爸爸的坏话。

站在门口的霍苍听了，无声的嗤笑了声。

他养了三四年的儿子，就见了莫晚晚那女人一次，一起生活不足一月，这就叛变了？

还有，到底是谁告诉霍昭，莫晚晚是他妈妈的？

霍苍把所有霍昭会接触到且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即想到一个人。

莫晚晚的养父，如今在霍家老宅养老的那位老管家。

他微微眯起双眸，转身离去。

——

清晨。

莫晚晚稍微收拾下便出了门。

来到巷口，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车。

见到她，司机下车，客客气气道：“莫小姐，请上车。”

莫晚晚点了点头，急忙坐上去。

车子很快便离开了。

不远处的拐角，五婶看着这一幕，震惊得瞪大眼，随后在大腿上拍了一下，直接跑去小院子，推开门就嚷嚷：“哎唷王婆婆啊！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你家晚晚上了一辆豪车……”

——

莫晚晚对此一无所知。

她坐在车里，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不多时，那栋熟悉的别墅便出现在视线里。

车子停下来，莫晚晚看着自己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房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几乎所有的幸福和痛苦，都在这个地方发生。

直到司机叫了她几次，她才回过神，推门下车。

院子里有佣人在浇花，房子里也有不少佣人在忙碌，但都是生面孔，她一个都不认识，这些人也不认识她。

房子里隐约听见有人高声叫着‘小少爷’。

随即她就看见霍昭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出现在一楼，身后跟着一个保姆，十分紧张地正和他说着什么。

在她那里听话懂事总是一脸笑容的小家伙，此时板着脸，肉嘟嘟的脸沉下来，竟有几分霍苍的影子和气质。

霍昭昨晚上睡太晚，今早上睡过头了。

保姆给他穿衣服时，他还晕乎乎的。

他难得发了脾气：“我不想去学校啦！”

保姆劝道：“哎唷我的小祖宗，怎么能不去呢，您不去学校的话，回头先生又要打你的小屁屁了。”

怕他真像从前一样发脾气不去了，保姆马上又说：“您不是要当个好孩子嘛，好孩子不可以逃学哦。”

听到‘好孩子’三个字，霍昭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

保姆匆匆给他穿好衣服，把早餐准备好，叮嘱道：“小少爷，待会儿有专程的保姆送你上学，我就不陪你去啦，你要听话一点哦。”

霍昭整个人恹恹的。

早餐都没吃几口。

司机和那新来的保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霍昭情绪低沉地走出去，没有注意到车边除了司机多了一个人。

直到车门打开，旁边的人说了话：“小少爷，注意脚下。”

霍昭猛地转头看去，当他看见身边的莫晚晚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些天里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蜂拥而至。

他瘪了瘪嘴，哇地哭出声，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下一秒，他就直接扑向莫晚晚，哭得泣不成声。

莫晚晚本来还想装作冷淡的样子，不打算对这个孩子付出半点真心和感情，可是当霍昭哭着扑过来的瞬间，她简直心都要碎了。

仿佛有人在她心口上揪了一把，一股酸涩直冲鼻眼。

她下意识把人接住，小家伙抓着她衣服，哭着喊她要抱抱。

他没有叫妈妈，大概是被霍苍教训过了。

莫晚晚也害怕他喊自己妈妈。